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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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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24 21:54:07| 字数 1,569| - 中国–上海–上海 联通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下班了。

   我呼啦声推开案头的方案,噌地起身,嘟嘟地跑到打卡机旁,咔咂打完卡。我又是第一个下班。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我行我素。既然下班了,时间就该有我自由支配。不像办公室里冯杰他们,老板不走,个个就赖在办公室扮蛤蟆,假装伏案地认真工作,以表对公司的敬业,对老板的忠心。

   我对这些人总是嗤之以鼻。

   我虽下班积极,但工作起来却也积极。其实也说不上什么积极法,只是随心所欲发挥罢了。

   你可以怀疑地球不是圆的,但你千万别怀疑我这个人能力,我的工作效率在公司永远是最高的。上到我们老板,下到员工同事,对我 都是一致肯定。打个比方,你喝着咖啡抽着烟,这时的你该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尿床了吧?你说那肯定知道呢,都大人了嘛,谁还尿床啊。对了他们对我就如你这种坚定的肯定。

   我所在公司是一家上市的装饰设计公司,老板是个混血儿,据说有着犹太人的血统,他先是从只有七八个工人的包工头开始,现坐拥全市十几家分店的老总。老板继承了犹太人经商的精明,公司的大小帐目,他都一一过问,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地响。

   老板在心情好时,常和我们吹牛:想当年,老子闹革命,只有七八个人,三两根枪(电钻)……

   我们办公室人员,主要是负责搞设计的,就是一天到晚用电脑涂呀画呀,怎么能把有限的空间最大化,怎样把古板单调的转换成新颖别致等装修方案。我对设计有种偏爱,就像小孩喜欢吃棒棒糖,猪八戒改不掉好色一样的偏爱。有时我陶醉的设计中,灵魂就出了壳,穿越了时空,到了唐朝,到了夏商,到了母系氏族,最后到了木器时代,我看到那些木头们,眨着眼睛,张着小嘴,对我说你把我这样画,这样锯,再这样挖……

   与木头们对完话,我的灵魂附了体,那一个个鲜明的设计方案就跃然脑中。我有时一天都能设计出好几个好方案,而像办公室里亲爱的同事郑平与冯杰他们,甚至几天都捣鼓不出一个好点子来。这一点冯杰常怀恨在心,他嫉妒心很强。

   对于冯杰的嫉妒我有时也深感同情,感叹自己怎么这样聪明,洒泡尿就想出个点子,往往还比他们绞尽脑汁想出的妙。我想冯杰注定是个倒霉的蛋,争强好胜却超越不了竞争对手。

   冯杰在工作中也常流露出恨我对我不满的迹象,我到懒的跟他这样人一番计较,没把他列入黑名单也没把他加入好友中。有时想想像他这样窝囊的人真是个可怜人。

   郑平这个女人,就如她的名字一样平淡,业绩平平,胸部平平, 姿色平平,但她脾气温和,为人热情,每天总是第一个到公司最后一个离开,不拿公司一张复印纸,工作中不多说一句话,听说他老公以前是开车的,上次出了一次交通事故,断了一条腿,现还躺在医院里,但她从不说这些,每天默默地与世无争地工作,平静的就像一条湖泊,但明了的人不难看出,平静的湖面下面藏着一份狂热,如暗流样汹涌。我想干工作找老婆像郑平这样的人是没的说的。在公司我最欣赏的也就是她。

   郑平他们桌上电话都是连着总机,打出先拨“9”不说,打进来还要漫长的等待,一个女声总是没有感情色彩地说着“您好,金龟子装饰,请拨分机号,查号请拨0。”而我办公桌上是直拨电话,是老板为我量身定做的,除供我免费拨打国内长途与川妞湘妹乱侃和阿里山的姑娘调情外,主要负责接听客户的咨询,比如:

   我刚买了一套复试房,200多平方米,我想把它装修的既像人民大会堂又像中南海贵宾房,这样能不能装修?

   我说没问题,你开车来接我,我要现场勘察,因地制宜,别出心裁,标新立异,最后敲定最佳方案。那头问我,这样外出要收多少钱?我说在没有实际装修前,勘察房屋结构是不收钱的,我们只收装修成本与工钱,最后我又补充一句,这是公司的规章制度。

  那头听我这么一说,高兴直乐,说那怎么好意思呢,要不这样,晚上我请客去相思舫坐坐?

   相思舫是本市很有名气的一家歌舞厅,那里的小姐个个如花似玉,风骚撩人,正点的很,据熟客透露,在每月初都有一批处女供货。看的出这位客户和我是同道中人,而且还是个内行的人。放下电话我考虑一定要给他优惠点。
流离七夜,泊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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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24 21:54:59| 字数 1,053| - 中国–上海–上海 联通 | 显示全部楼层
后来,我的名气就像憋了一夜尿的膀胱越来越大,张昕的名字在同行业犹如苍蝇钻猪逼,很有哄动(洞)效应。后来,电视台、媒体报社接踵找上门来,要给我做专题报道。

   这下,我这个半中国半外国的老板乐的不行了,说好歹我是效力在他麾下的,换句话说是公司给了我这个发展的平台。

  送走了报社媒体,电视台记者来了,老板特意让出他的私人办公室,让我万年等一回地坐在他的老板椅上,主要目的就是要摄影记者摄下老板椅后墙面上的几个镏金大字:雪染采风装饰设计有限公司。

  老板的老板椅就比我那小转椅坐着享受多了,犹如坐在大屁股女人上面。

  坐在女人屁股上面的我却一本正经,知道现在不仅代表我个人,而代表整个公司的形象,顿感荣誉感、使命感、责任感,三感于一身,犹如党政军三权一把抓。

   面对记者们的长枪短炮,我豪气冲天,顿生凌云壮志。片刻我,心定神闲,唇舌如剑,口吐莲花,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从装饰设计业的出处说到我国经济宏观调控又说到WTO,说到动情处,我大手一挥 ,指点江山,犹如毛伟人赴重庆谈判,在那登机挥手的历史瞬间。

  我说,我公司呀,下一步呢……

  完了,得而忘形了,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了,那个真正称“我公司”的人,就在人群中瞪了我一眼,白屁股似的脸蛋,转眼变的铁青,就像突然遭遇酽霜打了的豆芽,不过只是他的表情只是稍纵既失,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可掬,一副道貌岸然。我在人群中看到了郑平,她正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好像刚才有人捏了下她屁股。她看我在望她,无不担心的看了我一眼。哦,这个可爱的女人。

   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头脑易发热缺氧,常得意忘形说错话,有时候为这事我也挺恨自己的,不过传说孔老先生都做过错事,想想人无完人,凭自己高智商的才智,犯点这样低能的错误,应该不算什么鸟事吧。

  专访节目后期制作很成功,剪辑精美音像逼真,在电视台黄金强档播出,加之报纸媒体大肆渲染狂轰烂炸,“金龟子装饰”品牌一夜成名,家户俞晓。

  公司出名,我这个设计师也有些飘飘然了,全然没把我们老板、公司的规章制度看在眼里。

  老板自从那次专访后,对我喜悦有加,这正对我脾气,我也跟他打哈哈,全然没有上下级之分。把那次欺君犯上说“我公司”的破事早忘的一干二净。

  有人说搞艺术的,性格与普通人不一样,我是搞设计的,我想也算半个艺术家吧,所以我的性格与其他人就不一样,现在我上班自行取消了打卡制度,想早到就早到,想晚走就晚走,我行我素散漫自由。老板看在眼里却充睹不见。我那时候觉得公司就是自己开的,自由支配自己。

  不过我的业绩在公司还是无人能比的,那一个个设计方案,就如秃头上的虱子,一个个明摆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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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24 21:55:30| 字数 729| - 中国–上海–上海 联通 | 显示全部楼层
可是没过多久,不知是我的德行羞赧了老板,还是功高震主,那天要下班时,老板把我叫到他那,这是我第二次走进他办公室,但今天我俩的位置与第一次刚好调换了一遍,他坐在上次我坐的那张老板椅上,我站在他上次站立的地方,他没有起身,更没有让座的意思。突然气氛有些不对。

  老板说,张昕我知道你是个人才,我觉得你呆在我公司实在委屈你了……他把话说了一半,起身走到饮水机旁,给我倒了杯水,一改冷漠,又恭敬热情地端到我面前。

  我一听这是什么鸟话,分明是话中有话嘛,我就憎恨这种拐弯抹角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的人,我不高兴就一把推开那杯水。晶莹剔透的纯净水撞在他笔挺的西服上,西服面料不吸水,那水好像也觉得自己很没面子,就顺着裤腿讪讪地往下流,他那锃亮的皮鞋好像倒与水是情人,缠绵到一起。一杯水全流进他鞋里。

  老板踩着水鞋吧嗒吧嗒地响,好像那杯水在里面说,我好歹在水族中还是纯净水,比一般的自来水高尚多了,你敢这样对我。老板突然瞪起张飞眼:

   你他*的!我忍你很久了!

   我想,除了小时候读书遭到老师骂,从来没有人敢这样骂我,我恼火攻心,一拍桌子:

  你奶奶的熊!想干嘛!

  老板没想到我会比他火气还大,一下没了脾气,就像一刀砍到棉花上,他转念一改愠色,又变得和悦有加。我知道他心里还再骂我,但他没骂出声,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只好在心里给他十八代祖宗一一请了安。

  我在想谁叫我有这样大的能耐,一年能给这个**的挣7位数的收入。我清楚知道自己在老板面前还有利用价值,他不会傻B到为了争口气,白白放弃他每年几百万的进帐。果然老板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想请在公司多注意下形象,不像在酒场婊子们面前暴露无疑没事,毕竟公司这么多人看着你,公司的规章制度是我定下的,我这个老板也不好当啊。

   看样子他说的也像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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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24 21:56:14| 字数 2,429| - 中国–上海–上海 联通 | 显示全部楼层
专访拍摄最后一晚,宴请电视台记者与部分工作人员,我是作为公司唯一员工参加的,其实我想这样的宴席怎么能少了我这样的主角?

  我们在本市最大的通天地大酒楼开了个大包间,推杯换盏划拳喝五。你看这些平时一脸严肃正人君子文人骚客老板商贾,现在每人搂着个小姐,摸着大腿亲着嘴,笑声叫声浪声,不绝于耳。羞赧地说句,那其中也有我,不过我跟他们有所不同,就是平时我也是这个德行,没有虚假的外衣,表里如一。

  酒酣耳哧,老板打着饱嗝心情特舒畅地搂着个波大如斗的女人说,工作了一天大家辛苦了,我代表我个人深深地感谢你们,现在我请大家们先洗个脚,放松筋骨,做好预备工作,然后大家想干嘛就干嘛,自由活动,费用我全包。

  老板这个“做好预备工作,想干嘛就干嘛。”说的犹如少女的第一次,真是含蓄的很,众人浮想偏偏,然后不约而同地开怀大笑。

  给我洗脚的小妹看上去年龄不大,像是从老家刚出来不久的,我来了兴趣就逗她说,小妹妹你看我这人是不是正人君子。小妹扑哧一笑,说老板你真逗。我说我是说真的啊。她想了想说,老板你真想听?我说那当然。她又说,不过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我说不会的,你只管说。他说,看你就像个色狼。我说那什么人不像色狼呢? 她说你们刚才一起来的那些人有几个看上去就很文质彬彬的,不像色狼。当时我正用牙签挑块西瓜瓤放到嘴里,差点被她这句话给噎死。她说的所谓的正人君子,正是电视台的几名记者,我笑了笑说,哥哥我才是正人君子呢,你看我是没有虚假的外衣,一眼就可看穿,表里如一,真正做人是我的座右铭。

  小妹妹闪着可爱的眉睫,想了半天说,我懂了,他们是披着羊皮的狼,你是披着狼皮的羊。

  我说对。又想,说的也不对……

  洗完脚,老板找到我小声地说,我已帮你安排好了一个洋妞,让我们的大功臣尝尝异域风情。我说那老板你尝哪口鲜呢?他诡谲地笑笑,说今晚啥都不吃,就吃素。

  仙女脱了衣服也都是一堆凡肉。美丽虚假道貌岸然的背后,常隐藏着一颗劣质贪欲龌龊的心。

  我看着我面前这位对我笑容可掬叫我们自由活动的人,就是刚才露出真实的马脸,骂他大功臣妈妈的皮的人,谁知道哪天会不会再我背后捅我一刀?

  我对他笑了笑。老板连忙挤出比死了娘还难看的笑容,还我微笑。我突然声高八度说,老子不干了,现在辞工!

  老板一下楞了,脸皱成朵菊花,吞吐地说,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板马脸挤出一堆憨笑,对我局促不安地搓着手,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员工,我倒似成了他老板。我打断他的话说,不要说了。

  看他这熊样我就受不了,大小还是一家公司的老板呢,怎么装成一副龟孙子。我在心里又日了他声祖宗,还不是想我每年给他百万的进帐。

  我打算立即就辞工,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像我这样的天才哪家公司不抢着要?我说我这人就这样,大脑发热火气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我想要是老板比我还凶还硬也许我真留下,我就佩服有种侠义的人,同时想想站在女人的角度,我们还是有共同的语言的,可是一切晚了,他太另我失望了。

  两年前的一天,我心情不好,一个人躲在一酒吧的角落里喝了十六瓶嘉士伯,喝的我是天北地南眼冒银花,到了最后一个小姐风骚地摆着臀来到我面前,说帅哥要不要我陪你再喝两杯,我虽然醉了但心里还没糊涂,说你就是把我强奸了我都不喝了。她说那我就强奸你,看你喝不喝?我说你要先强奸我就为了你再喝,喝完强奸我,我可不干,因为到时我都不知遭没遭到强奸了。我自己还没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想想我真是个酒仙,醉后能作诗。她咯咯地笑,说你真坏喔,那就埋单先吧,16瓶正好400块。

  当时我掏钱的手都在抖,感觉100块的人民币上有4个0。服务员接住我掏出的四张老人头,朝我直放电,说欢迎下次再来。

  我没说话,站起来想走,可是刚站起来才知道,我喝的还不是一般的高,身体一个踉跄,不由自主地一把攥着她拿着钱的手,不知道她是以为我要抢她的钱,还是把她攥的太痛以为我耍酒疯,她吓得花容失色,啊地失声尖叫。

  一声尖叫后,迅速从黑暗中走来三名男子,不知是看场子的还是客人,一个穿黑衣服的人指着我说,呵,干什么,想闹事是吧!

  我酒一下醒了大半,看清了敌对形势,三个人的个头都不比我矮,我想我要这样与他们斗下去,一定沾不到光,虽说我曾经也算是个武术爱好者,身手还算可以,但酒后的我身体飘飘然,同时还不知道他们还有多少人,要是人多,一人一脚,都够把我给踩死了。我就忙赔礼说,对不起,兄弟,误会误会。

  我就想从口袋里摸烟,给他们发一支。知道香烟在什么时候都是最好的介绍信。谁知他们其中一人没心没肺地以为我是在掏家伙,拳脚跟着就上来了。我本能地躲闪了一个就要到鼻尖的直拳,身体一歪, 撞到桌子上,跟后看到桌上的空酒瓶, 我就随手抄起了一个,心想妈的是福是祸躲不掉,老子今天就豁出去了,不要再咄咄逼人,这个世道谁怕谁,不做英雄就装孬熊。

  剑拔弩张, 一场恶斗眼迫在眼睫,这时大步又走上来一位男子,我以为又是他们的帮凶,谁知他却对着那三个男子说,兄弟都是自己人,一点小误会就算了。那三人同时扭过头:

  你是谁呀,谁跟你是兄弟了。

  上来的这位朋友,现就成了我最好的哥们寒文,他就是带着侠义够种的人。

  那时的寒文对着他们说,朋友出来混,不要这么说话,并指着我对他们说,这位朋友喝多了,我刚才看的清楚,只是一点小误会。

  寒文说到这,我忽然想到刚才那位小姐,可是在我目击范围内没找到她,倒让我看到从那方向走出来寒文,后面还有好几双如隼的眼睛在望着我这。

  可能那三个男人也发现了黑暗中几双如隼的眼睛, 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三人话语开始软下来,说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 草草收场聆事走人了。

  还算他们不傻B。这是寒文后来对我这么说的。寒文说我这人既然插手就要帮到底,到时我们来这么多兄弟一齐上,还不知道谁倒下呢。那天在南油一家酒店, 我一口干下一杯老金威, 望着红头光脸的他说, 那时你我都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他哈哈大笑,说我听到你跟小姐乱侃,说要强奸她时候我就知道你跟我是一路货,同道之人嘛,再看你身单力薄,所以就上去说两句话。

  听他怎么说,想这是什么逻辑,不过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感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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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24 21:56:47| 字数 1,527| - 中国–上海–上海 联通 | 显示全部楼层
上次专访期间,一位晚报记者在采访结束,悄悄地把我叫到一边,塞给我张名片,说他有个朋友也开了家装饰设计公司,早听说我大名,希望有兴趣加入他朋友公司,薪酬一定比现在高,当时我演讲刚告一段落,我还意犹未尽, 头脑发热没在意此事,把名片随手丢进口袋,那公司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梵高什么公司吧。我打算回家找找看那名片还在不在。

  老板还在诚恳地说,只要还继续留在公司给我加薪,月薪涨到8000,先休息一段时间,再安排我去三亚度假散散心,费用公司全出。

   说实话我真被他说动了,想想这两年我也赚了几个钱,但吃喝嫖赌大把地花,手里也没节余下来几个,每月8000,攒两个月就可在深圳买房,付个首期先,再把爹娘接过来,我想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最重要一点是近期一段时间,一个人深更半夜醒来,下体老是在闹罢工,兵慌马乱的,有时憋的就像要冲垮的大坝,那时候就想身边有个女人有个家就好了。虽说现在感谢鸡婆多了,社会少了强奸犯,但每次与哥们寒文在烟花柳巷寻欢或在路边谈生意时候,总有种做贼的感觉。在尝试刺激的同时,一边又在嚼着人渣犯罪的滋味。

  深圳的楼房在不断地增长,身边睡过的女人数量也在增长,同时自己的年龄更在增长,转眼想想来深圳都5年,自己还是一无所有,自己都28岁了,爹妈还望子成龙,在过两年就是而立之年了,这样一折腾还不知道将来怎么样。同时还觉得,呆在这个城市,没有一扇真正属于自己的门,不管你有没钱,总感觉这个城市不是真正属于你,你只是城市的过客。

  可是,今天大话已撂出,良马怎好再吃回头草,再说,今天我俩闹翻脸,跌了他面子,记上我的仇,谁知道他会不会怀恨在心,在哪天等我护身符失效,没利用价值,乘机给我一刀,呆在这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的深圳,这一点也不能不防。于是我梗着脖子充梁山好汉, 我辞工,说不干就不干了!

  老板看我执意已决,只好不再挽留,无不惋惜地望着我说,人各有志,张昕我不勉强你,但不要忘了,金龟子大门随时为你敞开着。

  老板说的字字诚恳,到看不出有些虚假的成分。我忽然心里一沉,气也消了大半。

  环视四周一眼,目光穿过老板办公室的茶色玻璃,望见大厅那张靠墙角的办公桌上,我电脑保护屏上的林青霞还是那样美丽动人,林青霞是我的梦中情人,爱的我欲死不能,可我就要丢下她了,还有这200多平方米的办公大厅,曾经留下我800多天日日夜夜的身影,一桌一椅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兀自让人感觉不知身在何处,恍如隔世,油然生出淡淡伤感。

   我想我这人真是充满悖论,刚才还是嫉恶如仇,现在倒开始对这里留恋往反了。

  老板递来一支烟,指指旁边的沙发。我俩一起坐了下来。忽然觉得老板还是个不错的人,想想谁人没点脾气呢,又想想平时他也没有什么领导架子。

  有一次午休,我们吃完快餐,老板抹着嘴从办公室走出来,说张昕你们有没事?没事我们来“锄大地”怎么样?老板那时刚学会“锄大地”,爱打的要死,但水平特臭。冯杰郑平我们四人,老板说谁跟我一头?我说我无所谓。冯杰说我跟老板你一头,粘你的发财手,我俩保证把他俩打的落花流水。郑平就说,还没打你就知道谁赢谁输啊,来,张昕就我俩一头。

  打“锄大地”讲究的就是与对家配合,该调主时候就要调主,自己手牌差但只要对家出的牌好,往往就可扭转乾坤峰回路转。

  老板新手上路,出牌时屡屡捅篓子,冯杰按耐火气不好指点发作。我与郑平轻车上路心有灵犀,惬笑不已,几圈下来我们连升三级,赢了个大满贯。

  冯杰小人没得志,嘟嘟嚷嚷抱怨手气背。老板忽然哈哈大笑,说我知道为什么我与冯杰干不过你们了,你们这叫上阵夫妻兵嘛,太厉害了!太厉害了!顿时,郑平脸兀自红了起来。当时我在心里嘿嘿地鬼想,如果她胸部再高点也许我还真吃了这口窝边草呢。

   想想在金龟子两年多,也真的留下不少回忆。鼻子突然有点酸酸的,人还没走到开始留恋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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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24 21:58:50| 字数 390| - 中国–上海–上海 联通 | 显示全部楼层
老板与我坐在沙发上还在东聊西扯,语气都缓和下来,倒似在促膝长谈,我俩聊完了公司进展聊到个人生活,扯到国际形式说到萨达姆被捕,烟头快塞满烟灰缸,落日要西下,华灯已初上。

  我真的后悔起来,之前说辞职也是一时冲动,想跟老板就说不走了,还留在公司,我想他一定会高兴地拍大腿,热情地给我个的大拥抱,说我正等你这句话呢。

  我正在酝酿怎么婉转地表达我现在的意思,忽然老板噢了声,说差点忘了今晚我还有应酬,市装饰协会会长给儿子摆百日席,请柬都发来了。

  我只好咽下脱口就要说的话,起身说那就不打扰了。老板也噌地站起来拍了下我的肩真诚地说,今晚我也不请你吃饭了,这样吧,明天你来公司结帐,一分不少你的,再给你多发两个月的工资,算是你为公司汗马多年的一点补偿吧,然后晚上请你吃饭。

  我直楞楞地看着他,一句话没说出来。

   我刚走进电梯口时,老板拿着件西服追了上来像是忘记说一样,说张昕不要忘了金龟子大门随时为你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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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24 21:59:39| 字数 1,023| - 中国–上海–上海 联通 | 显示全部楼层
判断一个城市的文明,是在晚上。

  白天你会看到很多假象。

  从写字楼出来时,街灯已升起,招摇过市的霓虹灯暧昧地闪烁着不停,像是在喋喋不休讲述着一个个斑驳陆离支离破碎的故事。深圳街灯如昼,看不到天空的黑暗,谢幕的城市又以另一面孔拉开序幕。

  张昕这个快三十的男人,走在蛇口著名的酒吧一条街,空气有些浮躁,没有了白天阳光香甜的气息,却若隐若现地飘散着一股荷尔蒙的味道。

  我想,今晚无论如何不打算这样早早地回到我那间20平方米的出租屋,只想游荡,一直对这个城市很亲切,现突然让人感到陌生,心里说不出是悲伤还是失落。

  走着走着,一个妆化的如熊猫的女人,一下从一间半掩的酒吧门里跳出来,拽着我手就望她身上蹭,说帅哥,进来坐坐,聊聊天嘛。心情不好不说,看她残柳黄花像,不知有多少人使用过她身体,我感到阵阵恶心,忙挣脱她的手,说哥哥我今晚有事,改天来玩。熊猫扮装处女,撒娇地嗔道,帅哥你好坏哦。

  看他这种样子我就受不了,我在心里骂了句,日她妈,便加快步伐,不然我想我真要吐出来了。

  走过一段距离,我回过头看到那老女人,正盯上一个外国佬,两人用英语侃侃而谈,肥胖的鬼佬伸着他多毛的手,在她的屁股上摩挲着,女人不时发出阵阵浪笑,看的出生意可能谈的不错。

  我最反感中国女人与鬼佬发生性关系,哥们寒文也同感,我们曾不知廉耻地说这叫爱国主义。倒过来一想,妈的,连这种人都会说外语,我想这真是深圳啊,我在心里鞭挞她的同时,又生出分敬意。

  走到家看上去清净点的酒吧,我坐了下来,要了扎啤酒,一个人慢慢地喝了起来,一杯下肚,透心的清凉,我认真地思考起我的人生,不管怎么说,先倒头睡两天,好好休息下,调整好心态再去找家公司做,然后规规矩矩存点钱,正儿八经讨个老婆,我想一辈子也就这样过,名车豪宅是没希望了。

  想到找个老婆,心里突然想到秦香,想到这个女人我心就痛,也不知我生命中第一个女人,她现在哪里,过的可好?

  1998年的冬天,我怀揣着一张大学文凭只身南下,1500块钱是我的全部家当。在我花去了1450块钱的时候,终于找到一家小广告公司做业务员,底薪800百,按单拿提成,一个月下来资有2000多块钱左右,对于那时拿着跟家乡县长差不多的工资,我知足的要命。

  你以为你真是县长啊,县长跟你一样多的工资,但他的外水,你看的到吗?他的小别墅,豪华的干部家属楼,你有吗?

  每次在与秦香吵架时候,她不只一次地对我说。我说,没有,但我可对你好呀,我也不像当官的包二奶。她说,我才想让你去包呢,你有钱吗?

  

  你有钱吗?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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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24 22:00:37| 字数 1,059| - 中国–上海–上海 联通 | 显示全部楼层
 1998年除夕的前一天,是2月14日情人节。就在这天让我邂逅了我生命中最重要以至后来影响我一生的女孩----秦香.

  那天天空一扫连日来的阴霾,一派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找不到一丝的严冬气息。街边的鲜花店,火红的玫瑰含羞的勿忘我可爱的满天星争相斗艳着,把这伟大浪漫的情人节包裹的诗情画意节意郁浓。

  秦香一袭白裙,青葱玉指,笑靥如花,背对着蔚蓝的大海望着我说:

  你就是张昕?

  是,我是特奉旨接你人。

  以至在后来没有她的日子,那刻的片段,时常出现在我的记忆里梦中,她一袭白裙,青葱玉指,笑靥如花,背对着蔚蓝的大海。

  你就是张昕?

  是,我是特奉旨接你人。

  我是奉了同事王宗传的旨义,特在这蛇口海上世界接她的。她与王是同学,是来蛇口与他们老乡一起过年的,那天王宗传正好要赶份设计方案,真的脱不了身,所以就派我来了。

  后来我常想,为什么那么多同事非要叫我来接呢,为什么两人就一见钟情呢,为什么那天偏偏是情人节呢?

  当2002年我与她摔完了最后一个碗,她穿着宽大松软的睡衣,抹了一把泪,像个忧郁地诗人,对我幽幽地说,难道情人节相识的人,天生注定只有做情人的份?为什么我们呆在一起老是争吵呢?

  是,也许我们相识天生注定就是个错?

  一个服务员走过来对我说,先生要不要加酒?我才发现一扎啤酒刚好被我喝光了。这时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我对服务员说等下,打开手机是个陌生的号码,我想,这个时间最好是谁打来呢?是哥们韩文?是……是秦香?

  电话传来一个陌生的女声:你好,是张昕先生的吗?

  我想了想,说是啊,你是——

  您好,我是梵高设计公司的李倩,久闻大名,听说你辞了职,明天有没空来我们公司看看?

  妈的,怎么消息这么快啊,梵高怎么都知道了我辞了职。我没直接给她答复,诘问道,你们怎么知道的?

  对方笑了笑说:

  保密。不过我们是很有诚意邀请您加入我们的公司,待遇您放心,一定比雪染采风好,给你每月一万块,怎么样?随后她说了公司地址与乘车路线。

  那时我都忘了郁闷谁向梵高通了气,心里直乐,心想看来这名人效应就是不错,不出门好事都能往自己身上跑。但我没很快给她答复,既然是名人就的有点架子对吧,我就说, 这样吧,让我考虑下,过两天给你答复。

  对方没生气似很有耐心, 说好吧,我等候您的佳音,来时候说找我李倩就行了,电话就是你手机上的号码。说完跟我礼貌地说再会。

  挂了电话我在心里想,之前还无耻地想跟老板说留下呢,看来幸好没吃回头草,更大的汗血宝马正在等着我呢。

  我越想越高兴,越想越觉得自己现在了不起,不辞职还不知道自己的价值到底有多大。就像文物埋在土里,还不知道自己是块宝呢。刚才的失落很快又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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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24 22:01:21| 字数 2,292| - 中国–上海–上海 联通 | 显示全部楼层
从酒吧里出来,心情舒畅,想难道就这样睡了,该找点什么来纪念离开公司第一步,这个不寻常的日子对吧,想了想去,想到哥们寒文,看他在干什么。

  电话打过去,半天他才接,而且语气特不好,你小子,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在这时候打,妈的,老子刚射了,快说,什么好事情找我?

  我听完,哈哈大笑,说,老子真倒霉,怎么碰到这等鸟事。接下我跟他说了我现况。

  他说,太好了,那今晚一定要宰你一顿,你这可是好事,你说去哪?我说还是老地方吧。他说,好你等我,半个小时我开车就到。

  寒文这小子这两年发了,在华强北通讯市场,租了几个当口做手机生意,行货、水货、配件都做,请了5个小妹做帮手,生意好的要命。按他的原话是,我现在就是被哪个女人给阉了,我老寒也知足了。一听就知道他是个好色的种。

  寒文当过两年兵,还在部队里读过军校,却不知道怎么共产党给他灌输一头脑的花和尚思想,他曾不只一次向我是说过,他们一起转业时,几个战友信誓旦旦地立下“军令状”,要搞一个加强连。这是他们的行话,翻译出大众语言就是搞100个女人。他现在关外布吉买了一栋小别墅,他说,关外的房产不仅便宜,而且小姐优惠,30块钱都能找到个18岁的。

  1998年,国外手机制造商打开国门,大哥大模拟手机投放市场,国人从原有所限制的有绳电话,一下向无绳移动电话转变,惊喜地个个在原地直蹦,大哥大特别受到当时生意老板的青睐,同时也成了财富的象征,价钱贵得能让穷人咬断舌头。

  走在深圳的街头,你到处可见那些油头粉面的夹着鼓鼓的公文包的老板,手中炫耀地拿着个大砖头,听着他们在人群中夸张大声地说着话,哎呀,是王老板啊……什么你也买了大哥大啦,是不是摩托罗拉328……哦,不是啊,是爱立信388呀,3万多呀, 操!你丫最近一定发了。

  当时刚从部队转业来深圳的寒文,当然买不起大哥大,而且还是个穷光蛋,但他以军人的眼光看清了当今市场趋势,他想如今通讯产业日渐发达,将来做手机生意一定很有市场。

  2000年下半年,他在深圳市华强北一家叫红得手机维修培训学校,学习手机维修。那时红得是深圳市第一家开办的手机维修培训学校,同时也是深圳仅有的一家正规手机维修培训学校。与寒文一样抱着发财梦的人挤满了那所位于街巷里的一间小学校。学员很多, 老师讲解也很简单,按照老师的原话,学修手机主要靠实操,理论东西你再强,不会用电烙铁风枪,直接就把手机给捣坏了还谈什么修理。于是老师简单地讲解电子电路图知识后,就让学员们每天对着废机板, 练习焊接搬元件。

  那天寒文正在焊锡CPU,那元件上面密密麻麻的小脚,把他看的眼花缭乱,几次焊锡都没成功,最后寒文终于失去耐心,一把丢下镊子,放下风枪, 想这比打10环把还难,老子不学了,这样继续下去, 不知道要学多久才能学会才能赚到钱。这时那位尖嘴猴腮的老师走到他面前,说你怎么了?寒文看着他半天没说话,心一下有了主意:

  自己也开个手机培训学校,自己不会修,请个老师不就得了。

  开学校要钱,考虑资金不足问题,寒文就打电话回老家,向老妈胡吹神侃一通,说当今通讯行业蒸蒸日上,中国贸易已与国际市场接轨,现在国际国内形势一片大好,选择这样走俏的通讯行业,就如直接把人民币变成美圆。家在中国福建有名的寡妇村的老妈,不懂通讯但知道美圆。老妈一向依从他,何况儿子还是把人民币变成美圆的好事,没有多想就把上次出海卖海鲜的一万块汇给他了。

  资金到位后, 寒文就从广州聘请了一位老师,在南山区成立了一家手机维修培训学校,蒙骗学员挂名为香港亚讯手机维修培训学校深圳分部。

  随后,2000年10月17日国际电信日来临,手机商在没有征兆地情况下,向市场投放了一枚巨型炸弹,电信日那天手机大降价,我清楚地记得摩托罗拉2688从1500元一下降到1100元,因为那时候我用的第一部手机就是那牌子。

  蛇口水湾头街上卖烧烤的小黄,在电信日的前一天,花了1350元买了部诺基亚3310。本来手机是卖1400块的,跟营业员小姐磨了半天的嘴皮子,小姐才勉强同意降这么多。黄某少花了50元,折算下等于多卖了34个鸡腿子,高兴的差点就要喊营业员小姐妈了。

  可是第二天他路过那家手机店,看到商家打出的大降价广告,查对机型,发现他腰件挎着的3310,现价格降到888元,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就连忙跑到店内,店里早已是人满为患,人们在争先恐后地挑选款式多样的手机,个个好像生怕商家今天吃错药,明天又反悔把价格又提上去了。小黄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找到昨天那位熟悉的营业员,要求给他也要降价。营业员当然不同意,丢给他一句话,说你这是昨天买的,怎么能降价,要是今天买就行。说完她就不理他热情招揽新的顾客去了。黄某人气不过,可是也找不出理由说服人,越想越气人,越想心越堵,想象这样算来又要多卖多鸡腿了。传说在黄某人离去时候,那位营业员小姐发现地面有滩鲜血,至今原因不详。

  那次的降价是中国手机市场同步讲价,也是商家们看到手机巨大潜力的利润在后头,做出起死而后生最狠的一招,从此可爱的人们每月的工资除了上缴老婆外,小部分就要按时上缴给电信部分了。可有说在那次降价后,手机才在广大群众中真正意义上普及开来。

  寒文的手机维修学校就开在这大好形式下,再在深圳主流媒体《晶报》与影响广面的《南方都市报》打上广告。每天在报纸上胡吹乱侃,狂轰烂炸,那些报纸的读者有志青年就蜂拥来到亚讯,小学校一下人满为患。一台微波仪、几台风枪,十几根电烙铁、三间民房、一位老师工资,投资仅两万块的学校,让寒文那小子荷包涨得满满的。

  不得不承认, 寒文具有精明的经商头脑。

  寒文说,你不得不服,有的人不用吃苦, 只要有脑袋, 都一样地可大把地赚钞票。

  因为这是深圳。最后他补充加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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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24 22:01:52| 字数 1,809| - 中国–上海–上海 联通 | 显示全部楼层
从蛇口搭车到南油忘情酒吧时候,我看到寒文开着他的小别克刚好赶过来,我冲着他示意停车,一头钻进车厢,与他一起到酒吧的停车场,我在车上说你小子还真快呢,我就耽搁一会时间坐车到这,你就从布吉赶过来了。他哈哈大笑, 这要感谢政府感谢党修建了滨海大道,直通市里,现在开车就是他*的快就是他*的爽。

  我嗤笑他说你不是一直说政府, 一个比一个无能吗?怎么倒说起感激话了。

  那还是以前的事了。那时候他开手机维修培训学校不久, 当时我们还都是穷光蛋,楞头青。我那时候在蓝天小广告公司做业务员,在下班没事情时候,我们常爱在南头一家东北人开的餐厅里炒两个小菜就着花生米喝啤酒,那时候常有四个人,一个是手机学校的林老师,一个是女生是学校不远处的当地人,她生的矮小,又留着一个男孩子头,像个假小子,名叫吴和蛾,我们觉得她的名字有点绕口,就在背后称她小不点,当面叫她小吴。

  小不点与我们相识,得益与寒文, 因为他俩都是假虔诚的基督信徒。用他们的话说是感谢上帝让我们走在一起。我们四人喝酒时候,他俩一不小心就把话题扯上圣经中,从上帝造人说到诺亚方舟,从旧约又说到新约。他们的谈话经常让四周的食客认真地竖直耳朵。

  一次餐厅的一个服务员像听道天书一样, 听的入了迷,忘记给客人端菜,遭到老板娘一顿臭骂,有天倒过来老板娘也听到了天书,靠在门框上听着渐渐入了迷,最后还是上次那个挨了骂的服务员提醒她,说有个客人要结帐,老板娘哦了声,风风尘尘迫迫从耶路撒冷回过神,说知道了,就扭着大屁股进屋,她刚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对那服务员说, 给他们桌添盘花生米,就说我送的免费的。

  现在,常使我怀恋那段青春年少煮酒论英雄的时光,那时秦香还没走进我的生活,寒文因为没钱,还没开始残害良家妇女,我们就在学校关门后,在这个烦躁的夏天晚上, 喝着冰镇的啤酒开起四人吧,当然说到圣经的故事时候,我与林老师就很少开口,因为不了解也插不上话,说实在的, 我对耶和华玛利亚真正的了解真的得益于他们,同时也让我后来省去了再看那厚厚的圣经的累活了。后来我们坐的次数多了,几千年的圣经也聊完了,我们就侃起社会,没想到侃起社会,他俩的话语更多,一向自以为在学校里被同学公认口才甚佳的我,在那时与习惯沉默的林老师一样,只有插嘴的份,没有发表言论的权了。

  小不点的社会背景听说来头很大, 据说她有一位亲戚在中央里当大官,我们就追问是不是重要亲戚,还是远方亲戚时,她总是笑而不答。记得那时候要召开十四大,几杯酒下肚后,她小声地跟我们透露某某某、某某要当选什么职务,当时我们不相信,说你不要瞎掰了,可是过了十几天大会一闭幕,中央电视台公布结果,被她说中的人个个还真的当选了什么职务了。从那十四大后,小不点的光辉形象就在我们中间真正树立起来了。

  寒文的背景相对我们比较复杂些了, 他老家在福建, 从小跟舅舅在台湾长大的,口口声讨共产党如何没有国民党好,当今社会如何的昏暗,每当他说这话时候,我就反驳他说,那你还当兵效忠共产党干什么? 寒文不正面回答我的话,却说,你看,你看张昕我说你还不信。说完他猛灌下杯啤酒, 不再理我,看着路边穿梭的行人,把目光又伸到城市看不到的黑暗处,幽忧又感叹地说,撒旦降临了这个世界,总有一天神会来惩罚这个世界的。

  到了酒吧里,感觉今晚客人没平时多,我俩就径直朝着一间包房走去。这里的一切我们已是很熟悉了。刚坐下小丽小平两位服务员就像面条似的瘫倒我们身边,拉着手亲热地撒着娇,问我们要点什么。寒文从小平手中抽出一只手,摸着她的脸,说就要你。小平小手轻打在寒某人那只作案的黑手上,轻佻地说想的到美。逗的哥们寒文一把把她搂进怀里.说我就要。

  我对着小丽说来二十瓶青岛吧。小丽起身色迷迷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一下兴起,一手把她拉入怀,对着脸蛋亲了口。小丽假装害羞挣脱开来,说我先把音响打开吧,再去拿酒。

  小丽小平俩风骚女人酒量大的吓人,我们四人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二十瓶酒给干光了,我又叫了十支酒,本来想把她俩灌醉的,没想到自己却喝高了,玩股盅的时候,俩女人使奸诈,用纤细的小手指摆弄股点子,酒眼昏花的我,却总发现不了。这时候音响里传来刀郎的《二○○二年的第一场雪》:

  2002年的第一场雪/是留在乌鲁木齐难舍的情结/你像一只飞来飞去的蝴蝶/在白雪飘飞的季节里摇曳/忘不了把你搂在怀里的感觉……

  忘不了把你搂在怀里的感觉忘不了把你搂在怀里的感觉忘不了把你搂在怀里的感觉。

  搂在怀里的小丽看着我盯着电视屏幕有些失常,问我: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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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24 22:02:24| 字数 975| - 中国–上海–上海 联通 | 显示全部楼层
你怎么了?

  秦香转过她的小脑袋问我。

  那是2002年的夏天,剩我俩的分手倒记时还有半年时间。那晚我俩睡觉时候,记不得因为什么事情争吵了两句,她摔个背对着我,不理我。我自我感觉倒没生气,摸着她光滑的脊背,说刚才是我说错了,其实不是我本意,请老婆大人不要生气。她还是不说话。我看着她还带着文胸,就没话找话说,你不是说睡觉时候要去掉文胸吗,一天到晚带着它不利乳房发育。我就讨好地帮她解开文胸扣。她还是不理我,我就伸出作案的小手,游到她光滑的身上,还没攀到高峰处,被她一巴掌把那只可怜的作案小手打到了低谷,我感到忒没趣,就朝外翻个身,拿着屁股抵着她,不理她了。

  一会儿,我突然感觉人不舒服,腹部开始疼起来。起初我还没在意,心想可能又感冒了。

  这几年我大量的抽烟喝酒,自己感觉都把自己身体糟蹋的不行,经不住点风寒。在与秦香做爱的时间上都可看的出来,趴上一会就下来了。上周晚上因为空调温度开低了,第二天起床,感觉人极不舒服,点上一支烟,跟后就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打。秦香说,你看,你还抽烟,总有一天抽死你。

  我的腹痛越来越厉害,并有发热及恶心的感觉,开始只是肚脐一带微觉不适,后来疼痛部位愈来愈局部化,轻压一下就都使疼痛加剧。我在床上疼的抽搐,感觉自己好像真的病了。

  秦香感觉出我不像是装的,开口说话,你怎么了?转过身来,看到我已是满头大汗。

  秦香吓的花容失色,慌忙背起一百四十斤的我,从五楼一直把我带扶带背到楼下,塞上计程车。后来在无数个不眠的夜,我在想当时,那样娇小的她在哪来的这么大力气呢。

  我躺在医院病床上,看到秦香惊慌失措地拽着给我问诊的医生手臂,医生你快救救他,他怎么了,有没有事啊?

  医生没有理会她,冷冰冰地为我认真地检查着。我当时想医生真是世界上最冷漠无情的人,像我这样即使死人我想他也见多不怪了。

  我从口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小声地对秦香说,还生我气吗?我看到她的脸上啪嗒掉下几颗珍珠的泪,我在心里痛楚地笑了。

  医生说:是急性阑尾炎,要立刻住院做剖腹术。

  切除阑尾。做完手术就好了吗?秦香天真地问道。

  医生说,急性阑尾炎不像慢性的,问题不大,做完手术,一周就可出院了。

  秦香放松了紧张的表情,深情地看了我一眼。

  但是如果剖腹发现阑尾有了脓肿,或网膜附着在发炎的器官上,这样就不太可能立刻将阑尾切除,手术就比较困难。医生又冷冷地丢出这句话。

  我看到秦香的眉头又开始紧锁,忧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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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24 22:02:56| 字数 1,093| - 中国–上海–上海 联通 | 显示全部楼层
谢天谢地,我的手术很成功,那些可怕的事情没在我身上实现。手术过程进行不到一小时,医生在我腹部右侧开一个切口,顺利将阑尾切除了。

  在这一周内,秦香向公司请了假,一天到晚陪在我身边,端药送水,寸步不离。晚上睡觉时候,她就趴在病床边上,把小头依偎在我怀里,美丽的秀发散落开来。我几次于心不忍,心疼地告诉她,说我现在一个人没事情的,你回家睡觉吧。而她总是执意不肯,说没关系,平时都是你伺候我,现在就让我好好伺候你,说的无尽柔情,让我心头直酸。

  后来我想,是不是那时候,秦香就准备离开我,而给我的偿还呢。

  我说秦香我们回家后,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好吗?她把她的小手塞到我的手上,轻轻地点了头。

  秦香小手的温度,阵阵传遍我的全身。那一刻,发现自己两眼已噙满了泪花。

  在要出院的前一天,医院因床位紧张,我的小病房内增加了一张病床,病号是一位三四十岁的潮洲妇女,患了胆结石,刚做完手术不久,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妪在伺候她。夜深了,秦香疲惫地在我身边睡了去,那位老妪趴在一张椅子上已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惨白的日光灯,照在她花白的头发上,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一刻让我想到了我的母亲。

  那位妇女不知道因为疼痛还是什么,没有睡去,向我这边痴痴地看了一眼后,拿眼望着雪白的天花板起来。我因为白天睡了一会,没有困意,感觉身体伤口已愈合了,没了疼痛感了。

  我想两个活人在一起,总该说两句话吧,话说十年修的同船渡,今生能同一个病房,也很是种缘分吧。我就小声地开口向她问道,我说大姐,你老公呢,怎么没来照顾你?她叹了口气说,他才不会来呢,巴不得我就死了呢。可偏偏自己命大。说完,她自己苦笑起来。

  自己真不会说话,怎么一开口就提起人家伤心的事情了。我在责怪自己,忙对她说,对不起大姐,怪我提起你的伤心事了。她说没什么,你叫我阿兰吧,本来事实就是这样嘛。我一听,呵呵她还挺直接幽默的,看到那椅子上的老妪,我忽然想到像是补偿她说,你看你婆婆对你多好呀。

  这一下阿兰没笑,到很平静,她说,她是我妈妈。

  哪壶不开提哪壶,而我还连提错两壶,一下子我真不知说什么好了,如再追问她老公为什么这样,我想更会提起她的伤心。

  屋里静的厉害,听到日光灯在头顶上嗡嗡响。

  好一会儿,阿兰说,你身边是你老婆吧。我笑了笑说,我们还没结婚,女朋友吧。她说,你女朋友对你真好,而且人又这么漂亮,你可要好好对待她呀。

  我说,谢谢,那当然,一定一定。

  阿兰笑了笑。

  我看到秦香的嘴角也流露出种幸福的微笑,不知道她是听到我们的谈话,还是梦到什么好事了。

  这时候,阿兰母亲忽然醒来,喃喃地自责,我怎么睡着呢,我怎么睡着呢。看到自己丫头还醒着,忙走到跟前说,兰,是不是伤口疼,好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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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24 22:07:08| 字数 1,095| - 中国–上海–上海 联通 | 显示全部楼层
一觉醒来,发现已是下午5点多了,人还有些虚脱,头疼也厉害,想起昨晚喝的太多了,寒文小丽小平我们四个人喝了三十瓶酒,最后老板娘又送来三大杯扎啤。

  记得最后那两大杯扎啤,主要是我与老板娘俩干掉的,小丽小平要去上厕所,说尿把人都要逼死了,寒文那小子囔囔说等下要开车不能再喝了。妈的,被尿逼死也是大事,开车撞死也是大事情,三条人命就这样在我的眼皮下溜走了。

  那时候其实自己也不能喝了,可是老板娘扭着细腰,摇着粉颈,撅着小嘴,嗲声奶气地说,昕哥,多谢捧场照顾生意啦,喝嘛,就最后一杯了,不喝不给面子喔。

  在这情形时候,寒文那小子装B,靠在沙发上说,张昕喝没事情,有我在,喝死了老子送你回去。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会缺了人家的好意,而且又是在这样美色面前,借着酒劲我说,好,喝就喝,最好醉卧花丛。

  寒文看我与老板娘连碰了两杯,说我去下洗手间,你们慢慢喝。说完暧昧地扫了我与老板娘一眼,嘿嘿地鬼笑着出去了。

  这时候包房里就剩下我与老板娘俩人。

  老板娘叫萧亚,湖南人,年龄跟我都差不多大,二十多岁的样子,听说是一位香港人包的二奶,那老板像是随春夏秋冬24节,每半月左右从香港过来一次。她是打发寂寞才开的这间酒吧。

  两扎啤就要被我俩喝光了,寒文与小丽小平他们还没进来,不知是不是掉进马桶还是搞什么鬼去了。

  喝到最后一杯,老板娘萧亚不自禁地扑到我身上,我以为她醉了,可是我明显感觉她身体抽搐,她哭了。

  喂,你怎么了?

   我问老板娘萧亚。

  萧亚的长发散落下来,凌乱地扶在她洁白光滑的脸上,她伸了伸脖子,把秀发理到耳后,擦了泪,说,没什么,来喝酒。

  说完她自己先咕噜咕噜喝完,跟后又倒满一杯。我担心地说,你不能喝就不要喝了。她不理睬我,又灌下一杯。我夺下她酒杯,她没挣扎,我顺势把她搂在怀里。

  酒精,迷乱。

  萧亚?秦香?

  萧亚狂吻着我。我迎着他的舌头,跟着两手胡乱在她身上摩挲,心里燃烧起原始的冲动。

  那刻,我瞟了门口一眼,包厢门刚才已被关上了。伸手试探,萧亚已是春水汪汪,我开始剧烈的膨胀,一下扒去萧亚的小背心,却发现她脊背右下方长着一颗黑痣,多么熟悉的黑痣,秦香背上也有一颗。

  “要……我要——”萧亚秦香的声音同时在我耳边响起。

  在浪头上时,手机却响起来了,扫兴至极,韩文在门口用电话说,两个人在里面把门关的紧紧的,老子我能不能进来啦。

  整理衣服时候,萧亚说我住在玫瑰园5栋XX号。我心知肚明,在她小嘴上亲了一下。

  韩文进来的时候,我与他喝完了桌上的酒,还是我喝的多,他说要开车不能喝酒,萧亚要喝我没给她喝了。本来对这些风月女人,只图一时的玩乐,那一刻,怎么却让我心疼爱护起她来。

  因为她的哭泣?因为她与她的美丽?因为她与秦香的相似?

  我不知道。

  我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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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24 22:07:40| 字数 1,409| - 中国–上海–上海 联通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的电话突然响起,可是我在家里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手机放在哪里了,昨晚真的喝高了,都记不清寒文是怎么把我送回来的,电话还在响,仔细听声音辨别方向,原来手机怎么放在洗手间的马桶盖上。

  电话是公司老板打来的,他说,张昕怎么不接我电话呀,你不是忘了,今晚请你吃饭吧?

  我说不是不是,忘了把手机放在哪里了,找了半天才找到。

  老板哈哈大笑说,酒店我已定好了,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地点就在我们常去聚餐的“新月”酒店,7点准时到啊。

  挂了电话,我看了看时间,快6点了。我想还是去吧,怎说也是人家的好意,为我送行的,过去的快乐不快乐都过去,反正都离开公司了,也没必要最后搞的大家扫兴。

  到了“新月”我看到老板站在门口,正盯着一位引宾小姐露在旗袍外的雪白大腿,色迷迷说,靓女听口音我俩是老乡呢?来深圳多久了?那小姐朝着老板嫣然一笑,没有理睬他。老板不死心,继说,靓女几点下班,今晚有没空请你喝茶?引宾小姐嘻笑着说,谢谢,我男朋友晚上来接我哩。

  一听就知道是个老深圳的了,妈的你看姿色稍好点,眼光就傲,以为自己是谁呀,老板忽然看到我已走到跟前,忙拍着我的肩朝那小姐一挪了挪眼,对我说道。

  这样的情形是容不得计较个人恩怨的,臭味相投,上面我曾说过,站在女人的立场,我与老板还是有很多共同语言的。我笑着跟他称道,两腿一开,还不都是给男人上,都一样。

  说完我俩都哈哈大笑起来。

  包房里,看到冯杰郑平他们也在,菜已上齐了,铁板牛肉,清蒸鲈鱼,大龙虾、文火鳖鱼汤……样数还挺丰富。

  郑平在我进门的瞬间,使劲地剜了我一眼,像是才隔一天认不出我样子,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冯杰那小子看到我,忙拿筷子敲着桌子上碗说,张昕,坐坐,我们等你都饿死了。

  老板没请其他人,其实我们仨在公司时候就是核心人物。我们四人一人一方,我还是坐在郑平的对面,让我突然想到我们常在办公室我们打“锄大地”情形来。

   张昕来,我俩先干一杯,冯杰端起杯五粮液说道。

   我示意笑笑,干了这杯。

   你怎么辞职了,是不是找到什么更大的发财路子,冯杰说。

   我在心头掠过下梵高公司,说,哪里,只是觉得做的太久,想休息段时间,以后再说吧。

  老板接了话,是啊,我想你休息休息下也好,来喝了这杯,再次向你表示你对我公司效劳多年的感谢。

  我端起酒杯,说了声谢谢。

  郑平说,张昕,我不喝酒,就以茶带酒吧,祝你生活似锦,天天美人陪。

  我哈哈大笑,平常很严肃的她怎么今天说这样的话,不过很中听,天天美人陪,夜夜美人抱,生活能不似锦?

  嬉笑寒暄,一瓶五粮就被我们仨干完了。由于昨晚喝的太多了,现在感觉自己不能再喝了,可是老板又开启了一瓶。

  这时自己的酒劲也上来,记得有个酒哥们说过,知道自己不能喝了,其实他一定还能喝,这是醉酒第一关,到了不能喝还要喝,才真正闯到最后一关了。在心里这么一想,觉得自己还没事,不管那么多了,就端起酒杯说,我们大家一起干一杯,喝!

  席间气氛不错,毕竟大家共事这么久了,喝着喝着还真流露出感情来了。我们说说笑笑,又吹了一瓶。

  老板与冯杰的酒量我是知道了。要是真较上劲,一斤半的白酒,是不在话下的,我想我也不比他们逊色吧。

  记得有一次,公司为了招待一家地产大客户,对方来了三个人,也是老板我们仨作陪,那三个也不是吃素的,最后我们六人喝了7瓶多白酒。饭后又去了相思舫夜总会,除了冯杰借故推委没去,说自己喝的不行了,要再不回去等下就找不到家在哪里了。我想他是怕老婆打突击,回家交不掉差。冯杰也不能说是怕老婆,而是他老婆太厉害了,这些以后我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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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24 22:08:20| 字数 1,421| - 中国–上海–上海 联通 | 显示全部楼层
酒足饭饱,从“新月”出来,我们四个人都是红头红脸的,郑平没喝酒,但这时候脸红的也厉害,可能包厢里呆久了的缘故。室外凉风吹来,一阵沁脾的惬意。

  老板说我们大家都去相思舫唱唱歌玩玩吧,张昕明天就要离开公司,大家再最后一次聚聚,我请客,说完过来拍了下我肩膀:说实在的,凭你的才干,我真的舍不得你走。

  可能酒喝的都差不多了,老板说的有些激动,那刻弄得自己也很是感动,想想辞职也真是一时冲动,再想想在雪染采风还是挺温馨的。

  哎,既然走了,就不要想那么多了。我在心想。

  看下时间已11点多了。郑平说时间不早了她要赶紧回去。我们都知道他老公因出了车祸,可能还在家等她伺候呢。

  老板说那好你不去了,冯杰我们三个去。冯杰挤出笑容说,老板我还有点事情,我也不去了。是怕老婆吧?老板朝他笑了笑。冯杰有些难为情地说,不是,不是的。

  

  看这情形我想还是都不去了吧。而且今晚连续喝了这么多酒,去也不能喝什么了,女人也是昨晚才碰的,就借故推辞下,就说,老板来日方长,有时间在大家再聚吧,反正大家都还在深圳。

  老板哈哈大笑,说,真这样就算了吧,大家都是忙人,那改天有时间好了哈。最后一一道别散去。

  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才觉得今晚还是喝多了,两腿都有些打飘。又一阵凉风吹来,想起已是深秋的天气了,虽说南国没有冬天之说,突然感觉还是有些冷意。

  心里怎么突然想到老家。老妈上次打来电话说,家里都穿毛衣了,早晚冷的很,都烤火炉了。想到自己有两年多没回过家了,在深圳也没弄几个钱寄回家,家境本来就不好,老爸老妈按邓老头子的话说,我是农民儿子。靠着养鸡为花钱,养猪为过年的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过日子,供我读完大学,好歹也不易了,而自己读完书又给家带来什么?快奔三十岁的人了,至今连一个老婆还没讨到,自己其实到不急,可是却苦了双亲奔走着急。每年寄回家5000块,说是给家里用,老爸老妈却说,我们都帮你存起来了,将来你娶媳妇一定要花很多钱的。

  老家位于大别山的腹地,小时候听爷爷说当年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爷爷的爸爸还给部队送过鸡蛋,革命胜利了,革命胜地如今还是那么的贫穷。

  记得那此跟哥们寒文说起老家的事情,你猜他怎么说,“你知道你们老家为什么还这么穷吗?就是因为你爷爷的爸爸那时候礼送少了,一篮鸡蛋怎么行呢。”

  知道他瞎摆,贫穷到是真的。

  现在再次让我冷静地考虑一些现实,想到自己的德行,吃喝嫖赌抽样样具全,刚才还准备去相思舫喝酒跳舞的,给双亲丢在一边,真是不孝顺之子。

  又想到梵高公司的邀请,想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去看看,本来在雪染采风这么好的工作,就因一句话一口气辞了,自己真要不得。

  发觉这时候酒已清醒了许多,认真考虑想,从这一刻起,开始重新好好做人,不为自己也要为双亲好好奋斗活着。

  自己的出租屋就在花果山小区,走到招商路的大草坪,家就在不远处了。

  招商路的大草坪,是蛇口建设最早的一块供市民游人休闲场地,现在却演变成鱼蛇混杂,三教九流之地,特别到了晚上,鸡头蛇头“红粉佳人”都粉墨登场,俨然是块红灯区,也不是说这里政府部门不抓,但是深圳的人流动量太大,抓了张三,李四跟着就冒出来。哪位先人不是曾说过,无娼不昌,说的就是这样吧。

  自己对这里很是熟悉的,跟哥们寒文也曾在这里“谈过生意”。现在自己发誓要做个好人,正人君子了,所以我不屑一顾,加紧腿步,缩着脑袋朝家走去。

  而这里迎面朝我走来三个一身黑衣的男子,走进却发现他们手中拿着钢管砍刀,我不认识他们,而他们却认识我,瞬间棍棒刀叉劈头盖脸朝我身上雨点般落来。

  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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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24 22:09:10| 字数 1,036| - 中国–上海–上海 联通 | 显示全部楼层
救命啊——

  秦香缩紧小脑袋,躲在被窝里。她最怕我挠她痒。每次陪她在床上玩耍,她总是常叫我给她当马骑,她两腿跨在我背上,小手拍着我的屁股,口中念词——驾驾驾,我就绕着那张大床上兜圈。她不其厌烦地骑在上面,叫着驾驾驾。

  有时候自己爬了两圈就不想爬了,觉得老是玩这一个节目没意思,她还是不依饶,说就最后一圈了。我说好吧,俯下身,说再给你骑一次马吧。她咯咯乐大笑,驾驾驾。

  那次我找到对付她的绝招,当我再要做马时,我就乘机一把将她翻下,两手徉装要挠她痒。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到底要不要了?我两手伸到她腋下。装嗔一定要挠痒。

  救命啊——

  她缩紧小脑袋躲进了被窝。

  躲在被窝里她,半天看我没动静,探出小脑袋,看到我正出神地注视她。她收起嬉笑,神情地一把扑进我的怀里。

  我扶摸着她光滑的皮肤,说,你爱不爱我?

  她脸蛋贴着我的胸膛,说不爱。

  真的不爱?

  爱,说完一把给我抱的更紧。

  这是2000年时候,她从华侨城搬到南头与我住在一起。那时候我还在蓝天广告公司做业务员,跟她从99年在海上世界那次高峰会面起,在给公交长达一年的赞助中,终于双双停下脚步,修成正果。

  其实按本人对付女孩本能,不说老江湖,也不该落后到要一年长达三分之一的红军长征时间,这些主要因素是因为她的叔叔。

  是的,她的叔叔。

  她的叔叔长相虎头虎脑,却是秦香原来公司的老板,让人费解又得不接受。据说他只手打天下,前生应该也是我的同行,他是一家电子厂的业务员,靠猛吃回扣奠基江山,他奉行的一句话,做人做事一定要狠,弄了两根枪后,立了个山头,注册家叫华运电子有限公司,一下就把原来他所属公司的客户拉来一半,跟后事业蒸蒸日上,半年后就弄辆本田开着。

  一日艳阳高照,虎头叔叔开着他的本田,带着秦香来见我时候,丢给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呵,就是你这小子啊。

  看到他弱不禁风瘦弱的样子,只能写写画画,不是干大事情的料,不行。这是虎头老人家回去给我下的结论。

  那时候我刚好140斤,也不算是弱不禁风我想,当然不能跟他虎头老人家比,但他的这一句话,就像一条黄河横亘在我与秦香之间,让革命胜利整整推迟了大半年,差些就急的我一夜白发。

  但虎头叔叔的那句话,还真的说中了我,2003年我从跑业务跳往雪染采风公司搞广告设计,我还真的具有写写画画天赋。

  可是那时,秦香却已离开了我。

  我知道秦香最终还是因为钱离开我的,而我收入增加了,她却无缘分享。

  你不是说我们要在深圳买个房子?你不说我们再生个天真活泼的女儿?你不是要给她扎着一条可爱的麻花辫?你不是说你喜欢扎着麻花辫的女孩吗?

  而你怎么就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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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24 22:09:51| 字数 1,079| - 中国–上海–上海 联通 | 显示全部楼层
你在哪儿,秦香?

  一早醒来,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独自面对着四周惨白的墙壁,想着心事。

  自从和秦香和分手后,在我生病的时候,就开始大量地想秦香,往日的记忆像洪水一样泛滥,过去的点点滴滴,欢笑,忧愁,喜乐,争吵,都成了我心灵的毒药。

  不能去想,但却不能忘。

  不要抽烟!年轻的护士打开院门看到我正在抽烟,连忙制止。

  烟是哥们寒文带来,昨晚我在医院抱扎后,打电话跟他说我的遭遇的,当时他风风火火驾着小别克赶过来,见我身上缠着绑带,正在打点滴,揍着眉头说:医生说怎么样?我说没伤到动脉,没什么大碍了。

  知道是谁砍你的?

  不知道,他们我一个都不认识。

  伤在哪里?

  背上两刀,胳臂上砍了一刀。

  你最近有没得罪什么人?

  我想了想,说没有人啦。

  妈的!那就怪了。要是我知道是谁砍我的兄弟,我老寒不给他废了,老子都不信邪了!

  我想了想,忍着伤口疼痛说,我真的没有惹到谁呀。

  他对着窗户点上一支烟,看着深圳的夜色,久久地回想,忽然转过头说,叫我兄弟去查下,看是谁的手下干的。

  他*的。他狠狠地又骂了一句。

  看着他义愤填膺的样子,我实属感动,秦香离开了我,在深圳就属他是我最亲的人了,本来想打电话给公司叫冯平、郑杰他们来的,想想自己都辞职了,古话说人走茶凉,想想还是算了。同时知道他在黑道上还有些能耐的,我在这方面不沾边,心里想只有靠他了。

  他看我情绪低落,忙走进装出笑脸说,张昕,你小子不要多想了,想想伤的不是脸,要是破了像,怎么再去陪我玩女人。

  我苦笑下,没理他。这时到没心思想其他女人,想秦香到是真的。要是秦香在我身边,她一定哭成个泪人儿。

  想到这心里一阵心酸难过。

  寒文看我这样,朝我嘴里塞了一支烟。我说医生说不能抽烟的。他呼啦下跑到门口,看了看这时没有护士医生过来,关上门,给我烟点上说,抽,没事。

  对了,他突然说:明天我叫个小妹来照顾你,明天档口从香港过来三百片手机板,我没空过来。

  我说不用这样麻烦你了。

  你鸟人还跟我客气啥。

  我说我有个远房的堂姐也在深圳,现在宝安区那边,要她过来照顾我也行。但再想想,要是堂姐知道我的事情,等于老家就知道了,那爹妈不担心死了。我就对哥们寒文说:

  好,找个靓点的小妹。

  哈哈,对了,这才是我的兄弟张昕。

  我俩又点上支烟,聊起了烟花柳巷的破事。话语投机时间过的也快,护士进来换点滴的时候,闻到满屋的烟味,给我俩狠狠地说了一通。把我俩大男人就像做错事的小孩,唯唯诺诺称是,不会再抽了。

  寒文还讨好地说,护士小姐你好靓哟,请问我朋友晚上要不要再打点滴了?

  她说不用了,病人要多休息,你没事情不要跟他多说话。说完扭着屁股走了。

  寒文看她背影走远,鄙视地说,奶奶的,正经什么,晚上回家还不是一样让老公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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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24 22:10:38| 字数 889| - 中国–上海–上海 联通 | 显示全部楼层
跟寒文又聊了一会,看时间不早,他嘱咐我早点休息,说他现在得赶紧回去,家里还有那口子在等他喂呢,说完又来一句:做男人累啊。

  我笑了笑,不便起身,他把门轻轻地关上走了。

  其实他把门关的很轻,但是我还是听到啪嗒一声在心头响起。情绪一下又低落至极。

  突然想起家了。说实在的,在深圳这么多年,还从没有这刻想家。想家里我的那张小床,想家里的花草树木,还有小时候的玩伴,我想他们现在早成家了吧,他们的小孩是不是正重复我们小时候的故事呢,还有我的那张小床一定还空在那吧。

  有泪落下了。

  看下时间夤夜2点了,困意袭来,昏昏噩噩间,我看到:那三名黑衣男子没有给我还手机会,刀口刀背就朝我身上砍来,鲜血一下就涌了出来,沾湿了衣服,也不知道砍了多少刀,倒也不知道疼痛,脑袋一阵轰鸣,像是梦中,两腿颤抖,心跳到尖子上,没想到招架,只本能地拼命网跨过绿化带护栏,跑到车水马龙的招商路上。

  这时,两名巡警骑着摩托车路过,看到浑身是血的我,慌忙停了下车,我发现了救星,眼前一黑,瘫到在地,才知道自己一点力气没有了。其实他们便没有追我,早已不见踪影,而当时自己并不知道,只有个念头,你得死命的跑,不然你就得死命。

  身体还在汩汩流血。我嘶哑地叫着,警察快救我啊!一位高个子警察说,死不了!马上救护车就来了,不要乱叫。矮警察说,你们这些人天天就知道打架,破坏治安,还在乱叫!妈的,他们给我当成混混了。行人驻足围观过来,俩警察扼令不要靠拢慌忙疏散着人群。然后对着对讲机乱囔一通,不再理我,甚至都没多看我一眼。

  我用卑弱的光,看着冷漠围观的行人,身体的血流的不止,但还是不知道疼痛,那刻我想我是不是就要死了?

  我的秦香,我的母亲……他们一一从我的脑海闪过。他们的面容是那么的亲切。而我呆在异地的深圳招商路,谁能想到我现在要死了呢?如我死在这里,谁又能为了流下一滴泪?

  救命啊——救命啊——

  护士急忙跑进我的病房,她叫醒我问我怎么了。我的衣服已被汗浸湿。我告诉她没事了,是做恶梦了。

  窗外,一轮残月,一颗星星寂寥地伴随在它的身边。马路上几声刺耳警鸣,呼啸而过。医院大院那棵大榕树上,突然震出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哀鸣两声,留在深圳的夜空下,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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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24 22:11:36| 字数 1,101| - 中国–上海–上海 联通 | 显示全部楼层
一早,寒文提着一份早餐赶过来,身后站着一位皮肤白皙水灵灵的姑娘。我想这就是他叫来照顾我的小妹吧。她先自我介绍说,我叫柳雪,你就叫我小雪吧。我想她人还配得上这个名字。

  由于身上缠着绑带,不能起身,我朝她点头示意。小雪,嗯,还不错的名字,我在心里偷乐着。

  寒文对她说,小妹帮用脸盆接点水先,给他洗下脸,小雪浅浅一笑,说好的,转身出去了。

  寒文一下跨到我病床边,嘿嘿地说,怎么样,这是我新招来的。我说不错,你小子艳福不浅。他说,得得得,什么艳福不浅,只能观赏不能操作,你不是不知道兄弟我是兔子不吃窝边草的。

  我笑了笑:你是怕窝边草吃了藏不住身了。

  他嘿嘿地笑着说,还是兄弟你最了解我。

  寒文在华强北通讯市场的手机档口,招了好几个女孩帮他看档,上次我去那玩,其中有一个大眼睛,身材特棒,留着长碎发,一笑起来两个浅浅的酒窝,特醉人。当时就有些蠢蠢欲动,找来小酒窝的老板我说:

  小子把这个小妹介绍给我吧,你不能吃窝边草,那我可不是帮助你,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他说:不行不行,东窗事发,我就不好管理了,现在这个档口就靠她做招牌了。

  我说:我次是玩真的,就帮帮忙这次了。

  他说:你哪次是真的。

  我说:这次是最真的。

  他说:那更不行,使不得使不得,使不得。

  我问:怎么了?

  他说:你不要问那么多了。

  我哈哈大笑:你小子一定没做什么好事情。

  他说:你小子我怎么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呢。

  我说:那你不是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嘛。

  他说:你没听过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今天我说:那你这次是不是把小雪介绍给我的?

  他说:我是看你小子受了伤,我才痛下决心,把羊塞入狼口的,不过这要看你小子的造化了。

  我说:不会让你失望,兄弟我就是赴汤蹈火,忍辱负重,在所不辞。

  说完,我俩哈哈大笑。

  小雪推门进来见我俩在笑,问道:这么开心,老板你们在笑什么?

  寒文说:没笑什么,张昕说,他昨晚做了一个梦,梦中他身伫立在一株桃花下,阳光明媚,不远处有个牧人在放羊。他叫我解梦呢。

  小雪探着小脑袋想,这是什么梦,应该是好兆头吧。

  我呵呵地说:应该不是什么坏梦。

  寒文说: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先走了。说完又清了清嗓子,挺了挺肚子,一副老板架子说:小雪,你就留下陪陪张昕聊聊,有什么事情打我电话。

  小雪说:好的,老板。

  寒文出门的时候,对小雪又说,医院易有传染病,平时你就给门关上。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小子我走了。

  这是早上8点半的深圳,路上行人车流众多,刚下班归来的,正赶去上班的,推着小车卖早餐的,起早拾破烂的,都汇聚到一起,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天气很好,明媚的阳光穿过医院大院那棵大榕树,正斑驳地照射进我的病房,落在小雪的俏脸上。我看到空气中微小的尘埃,在她长长的眉睫上跳跃着,他似曾当年我的秦香一样美丽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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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24 22:12:24| 字数 1,709| - 中国–上海–上海 联通 | 显示全部楼层
秦香扑闪着长长的眉睫:男人一定要有钱,在家里要多做事情,女人就是靠男人养的。

  看着她美丽动人的样子,对于她的谬论我却气不出心,只好捏着干瘪的钱包,在心里发狠,我一定要成为有钱人,“我要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因为我爱你。”这是在2002年,秦香在蛇口上海轻工总汇商场上班,在那样耳濡目染学到的,那时候离我们的分手倒计时还剩5个月。

  商场五金专柜有个长舌妇,平时总是向秦香灌输些所谓“管理男人的经验,”她老公是一家大型运输公司的高级部门经理,分管几个车队的司机耀武扬威,而自己却被自己的老婆耀武扬威地管理着,倒验证了世间万物都是一物降一物的道理。

  上海轻工总汇是中国改革开放后,在蛇口实验田上成立的第一家百货商场。商场历经风雨18年头 ,当年风光时,“买不到的货,上海轻工有卖。”然而在2002年5月23日,上海轻工总汇这个似暮落的贵族,抱着墨守成规的经营模式,终于被这个日新月异的城市湮灭,在那个残阳如血的下午,拉上了大门。

  第二天市民在商场大门上,陡然见着“今日清盘”的几个大字。后来消息不竟而走,商场破产了。很多人,特别是那些老深圳的人,对于商场是有深厚的感情,关门几日来,有很多老人纷纷贴出大字报,要求商场重新开门营业。因为那里留下了他们的青春,他们的脚步,他们的欢笑。

  我却恨它!因为从那后,留下我们的争吵。

  你恨他们吗?小雪看着我长长的刀伤说。

  她是在问那些砍我的人。

  我说我不狠他们,只恨幕后的人,他们是收钱替人家办事的。

  她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是我猜想的。

  其实还是在寒文身上学到这些黑道上规矩的。寒文上次还跟我说过,一个江西同行,因为跟他抢一批从香港流来的水货,本来说好货是给他的,500台诺基亚8310机板,470元一台,装成品出货,一台销750元,转手要赚得一两万。那天也巧,他准备好的钱放在信用卡上,可是货到他去取款的时侯,却发现卡没磁,取不出钱,他急忙就找那个同行急转下,押上信用卡与签上借条,可是那老板说,他今天也没准备这么多钱,好歹说没有。寒文小子急的猴叫,跑去找其它档口的朋友,当筹来钱,那批货却被那江西老板先收购了。他一气之下,找了福建帮里一个老乡,结果那位老板足足在家“享受”了3个月。

  寒文说,做生意也要讲义气,他这样不仁,我只能不义。

  脑袋灵光闪现:你不仁,我不义?

  那我是否做了不仁义的事情,所以才遭到人家的报复?

  我陷入深深的思考中,想来想去我没做过什么大坏事,最坏的事情就是给人家戴了几顶帽子,真要是这样,我想我也自甘认命,换角度想想,谁希望自己的脑袋上绿气缭绕。

  想不通暂时不想了,反正寒文帮我去查了,何况有佳人还在身旁受冷落。

  我抬起头,看到小雪正深深地望着我。她一下转过脸,两颊泛起微微红晕。

  佳人俊美,看的我是愈加心动。只可惜贱人我有伤在深,不然真想一步上钱把她搂在怀里。我翻着脑袋没话找话说,我说,小雪你的名字很好听,你老家是内地的吧。

  她说是的,你怎么知道?我说因为你名字想到的,很多南方人还没见过下雪的景色呢。她嬉笑着说,是啊,我一个同事就是广东的,她说什么时候回家跟我一起看看下雪呢。

  打开话闸子,她的话语多了起来,说到工作事情,而且说的没玩。

  中午吃了盒饭,我俩接着聊到日暮西下。真让我见识到销售人口才的专长。一整天借着认真听取她的讲话,盯着她看她如雪的肌肤,细细的蛮腰,看的我心里直痒,想要多长时间才能把她弄上手呢。而且上床这东西可要两情相悦才有乐趣,霸王硬上弓不行,说不定人家还要告你强奸,心甘情愿大家才能都高潮。

  想着想着下体开始膨胀,把伤口都涨的疼起来。好人张昕说,你看你小子歪想,就遭报应了吧;那个坏张昕嘿嘿地鬼笑,探探风:

  小雪,你老板有没跟你说过我的什么话?

  她说:没说过什么,就是在车上他说,我这个朋友,不是个好东西。叫我小心点。

  我哈哈大笑:那你信不?

  她笑了笑:现在看你不像是坏人,不过眼睛看人有点色迷迷的。

  我自以为认真听她说话,拿眼睛盯着她胸脯看,原来她都知道了。

  不过听她的口气,并没有轻视反感之意,据经验推测,革命成功了一半。

  想到这心里直乐,一下又想到寒文那小子拖我后腿,妈的,说我不是好东西,好花留下自己采,太不够兄弟了,我正拿起手机打电话想骂他,他的手机铃声却在门外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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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不要打了,什么大事?寒文提着一袋食品进来。

  刚才到嘴骂他的话,一下咽到肚子,妈的,我这人就是当面不会骂人,况且小雪还是他的员工,总该得给他老板点面子吧,我就说没事情,就是想你了呵呵。

  寒文说 :呵呵,想我不是就来了嘛,小雪,买的晚餐在袋子里,你给它掏出来。

  小雪说:好的,老板。

  饭闭,小雪出门清理病房的垃圾,我乘机问寒文,说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说是花儿送给我的,却跟花主人说我不是个好东西,叫她防范点。

  寒文说:我什么时候阻挡革命胜利,说汉奸话了。

  我说:你在车上跟她说的,倒忘了?

  寒文说:想想哥们我能拆你后台吗,不要听她丫的瞎掰,你没看她鬼精的样子,我在她面前把你美化成处男都来不及呢。

  我说:真的。

  寒文说:真的。

  妈的,我到底该信谁的话了。

  对了,有没查出是谁干的。我问。

  寒文说:我问了蛇口阿龙、南油的强仔,他们都说他们手下没人干,我叫了他们帮我去查,是不是其他小马仔干的,三天后会有结果。

  想到这我就阵阵伤悲,被人砍了,都寻不到仇家是谁。突然想到 “你不仁,我不义”,会是谁干的呢?我把我的想法告诉寒文。

  寒文想了想说:你再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谁?

  我想想说,对了,记得上次我们在海昌街那家饭店的事情吧:

  那家快餐店我常去那里吃饭,跟老板很熟,一天老板老爸骑单车买菜,不小心菜筐轻轻地碰到一个小阿飞身上,当时那小阿飞说把他碰伤了,索取500块钱作医药费。老板老爸刚从内地过来不久,哪见过这撞事情,吓的说我真没钱,要不你找我儿子吧。老头说的也是实话,要买多少菜,儿子给的钱都正好,老人家出门也不花钱。小阿飞随老头来到饭店,当时我跟寒文潇洒了一夜,正在那吃早点,正好在场。

  我们要不是看小阿飞太猖狂,也不会插手这件事情。

  阿飞说:说老板是谁,给我出来。

  老板那天刚好不在,老板娘也没经历过这样的世面,就说我是我是,了解情况后,忙说:

  对不起,要不送你去医院检查下吧,多少医药费我认。

  阿飞说:不行,不去医院,快拿500块钱来,老子还有事呢。

  老板娘说:但500块真的多了,就碰一下要这么多么?我们做生意的钱也是难赚呀。

  阿飞说:那就给300块,少一分我就叫人砸你这场子。说完故意解开衣服,露出身上的纹身。

  老板娘看见他身上那条龙,话语一下软下来,说:那,那,那给……

  寒文站了起来,我也站了起来,寒文说:

  兄弟,听我说句话好不?

  阿飞说:谁呀你?

  寒文说:小兄弟,说话不要这么冲。

  阿飞说:操你妈!这里该你说话的嘛!跟后他撸了撸衣袖,眼光掠了掠一张椅子,欲要动手打人。可能他看到我与寒文俩,想着自己鬼瘦的小样,还不一定是对手,只好停下要操作的程序。

  寒文先说话:兄弟,跟谁的?龙哥认识不,他我兄弟。

  阿飞见到对方提到蛇口帮派老大龙哥的名号,一下软了下来,说:算了,算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我叫住他充着胆子,装扮老道地说:兄弟,道歉了没有?

  阿飞迟疑地停下脚步,还是转身走过来,说:对不起,今天是小弟我的错,说完瞪了我一眼。当时我随手给他一巴掌,他没敢还手。

  该不那小子寻仇来了吧?我问寒文。

  寒文想了想说:不会吧,我量他也不是很有料的人。

  我想了想说:那天砍我的人肯定没有他,不过也难说,这些王八蛋什么事情也能做出来,说不定他叫人干的。

  寒文说:也是,等下我问问那小子跟谁的,是不是他干的。

  我俩都点上一支烟,陷入思考中。

  电话突然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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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24 22:13:54| 字数 1,100| - 中国–上海–上海 联通 | 显示全部楼层
 电话是雪染采风打来的,老板问我,现在忙啥,有没有什么意图去向。我说还没有。他说那你还来我公司做嘛,热烈的欢迎!我想了想,哈哈大笑,我说老板我是想来,可是来不了。他问怎么了?我说我在医院躺着呢。

  半个小时老板开车就到了,提着一大包营养品进来,我给他介绍了哥们寒文、照顾我的小雪。老板跟寒文形式上的问候下,色迷迷地望着小雪几眼后,就更我认真地寒暄起。

  听完我简单地叙说,老板愤怒地说:谁干的!

  我说:那晚酒喝多了,我都记不起他们长相了。

  老板说:哎呀,都怪我要你喝了这么多酒,也没帮你送回家,还有要不是冯杰小子,那晚我们去了相思舫,我想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我说:这些不说了,反正事情已发生了,同时我在心里想,注定遭劫,逃都逃不了的。江湖规矩我还是懂得,要是拿了人家的钱,或朋友要你帮忙办事,一般都要守信给人家办好,不然你就难混下去。

  老板说:对了,报案了没有?

  我说:就那晚警察给我送上救护车后就没有下文,他们叫我出院后在去派出所做个笔录。

  老板说:那也是,这年头,民不追,官不究,现在疗伤最要紧。说完真诚又担心地望着我。

  被老板一席话说的,我诺诺称头说是。看着床角他放着的“血尔”、“脑白金”等补品,想想以前还真没发现他这么多优点,一阵感动。

  又闲聊了几句,老板说时间不早了,叫我早休息,明天再来看我。

  寒文代我送他到门外,老板又转过身,借故跟他握手,拿眼瞟了小雪两眼,皮笑肉不笑地走了。

  这个老色鬼。

  寒文说:这个就是你以前的老板,嘿嘿,这人我喜欢,一个道上的人。

  寒文说的话我明白,都是好色的种,回头想想我是他好哥们,那也归纳一起了。不过自己澄清下,我还不算太好色的,比起他那一个加强连的人数,那我连一个班的人都不到,当然我和他的本质不同,他要的是数量,我追求的是质量,但从秦香离开我后,为了开山放炮的需要,要求还是有所下降,抛开那方面不说,剩下的都是精品佳人。

  精品佳人小雪这时,正静静地坐在凳子上,游离的眼神在我脸上扫来扫去,时而底下头,想着我不知道的心事。我心里美美的,据经验这小妮子很难逃脱我的手。

  这时寒文说他也要走了,还有一个生意上的客户,等着他去应酬,他说:小雪,你怎么办,是留在这里陪张昕,还是跟坐我车回家明早过来?

  小雪想了想说,老板我就在这呆一晚吧,这房刚好多张病床,我就睡在这,免得来回那么远的奔波。

  老板:呵呵,好的。小雪,你该不是打我兄弟的什么馊主意吧?我可跟你说,他不是个好东西哈。

  我说:寒文,现在你该承认了吧,还没说我不是好东西,你看现在不打自招了。

  寒文说:哦,我说错了。那我就不打扰二位的好事了,说完,嘎嘎大笑,连忙给自己下了个台阶,溜了。

  小雪白皙的小脸蛋,铺满朝霞,红扑扑的,像一株盛开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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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24 22:14:42| 字数 1,075| - 中国–上海–上海 联通 | 显示全部楼层
桃花下,秦香拉着我的手说:张昕你看这桃花开的多漂亮。

  桃花争妍,佳人笑靥如花。我看的痴痴如醉,醉花醉佳人。

  那是1999的春节,秦香刚走进我的生活,她从华侨城过来,我特带她到蛇口特色的楼宇新时代广场看风景。大厦大堂里摆放着十几株桃花,迎接新年之喜。那天还有她的同学我的同事王宗传我们一起。事后,王宗传无比沮丧地说,唉,张昕你说,那天我怎么就叫你去海上世界接她呢?

  嘿嘿,我说是叫缘分。

  是的,缘分这东西,注定的,逃也逃不掉,要走的,追也追不到。秦香离开我的那天,同事王宗传在我们公司楼下的一间餐厅,请我吃饭说,张昕事情已成了结局,你也不要多想了。

  不要想多了,早点休息吧。小雪倚在床头对我说。

  我说好的,谢谢。

  “不要想多了,早点休息吧。”耳边又飘来这句,我看到小雪已闭上了眼睛,进入浅浅的梦乡,安详地就像小婴儿,而我分明听的真切。

  “不要想多了,早点休息吧。”秦香在两万五千里的时空对我说。

  那夜是2001年9月21日,夜空月华如水,一钩新月,两颗寂寥的星星,几声虫儿的低吟,深圳的夜是那样的安详。秦香像抱着婴儿一样把我搂的紧紧的,说不要多想了,早点休息吧,只要你对我好,我什么都不要。

  那天白天,我的业务跑了一个大单,心里无比窝火,一家国营企业搞厂庆15周年,需要印刷制作10份的宣传单,该企业负责此项差事的王科长,我曾请他吃过一次饭,喝过两回茶,说好事成后给封他3000块的红包,然而业务就要敲锤定音的时候,被另一家广告公司突然抢去了,听说那公司有个经理是王科长老婆的同乡。本来提成就要到手的5000块,像煮熟的鸭子飞了。想着5000块呀,我能给秦香去海雅百货买两件名牌衣服,给她买一套玉兰油日霜与晚霜,秦香曾跟我说过,女人其实是水做的,要从早爱惜自己的皮肤,“你不要看人家的皮肤有多好,都是从小保养的。”她说这话的时候我没发表意见,只是记在心上,手里捏着钱包发狠。

  那时候我的工资只有2000多块,她在一家公司做文员,工资1700左右,女孩花钱本来就大方,买衣服买零食的钱只够自己花,我的工资除了交房租,每月也余下不了什么钱。

  那时候秦香很乖,知足,觉得天下最快乐的事,就是和我呆在一起,所谓的金钱欲望比不上每晚拥我入眠。

  那时候深圳的大街小巷都在传唱着赵咏华的歌: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小雪慢慢地发出细微的梦呓声,不知道这个小妮子梦到啥,日光灯雪白地照耀在她嫩嫩的脸上,柔柔的秀发散落在两颊,一支葱白的玉臂放在床边,安详的犹如一个来到人间的女神,那一刻,自己心头深深紧缩了一下,没有亵渎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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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24 22:15:34| 字数 1,152| - 中国–上海–上海 联通 | 显示全部楼层
天要亮时候,我才昏昏沉沉入睡,梦中我慢慢解开她的衣扣,她光滑洁白的胴体,修长的大腿,挺而高耸的山峰,惹的我欲火焚身,口甘舌燥,我贪婪地吸吮着,小雪回应吻着我的嘴我的额头……

  喂,起来吃早餐啦。

  我一下从山峰上跌下来,慢慢地睁开眼,我看到小雪站在我的床头边,朝我甜甜地微笑。想到自己的梦境我一阵脸红尴尬。小雪问我:怎么不舒服吗?

  我忙挤出笑脸说:没有,没事,可能没睡好吧。

  小雪嫣然一笑,没说话。难道这个鬼精的丫头,都能钻进我的梦中?

  我理了理头发,想装出正儿八经的样子,想掩饰下自己猥琐的罪行,却让我无意间摸到我的额角一块湿润,难道刚才不是梦?

  小雪看着我恍然的样子,说,我去倒垃圾了,你慢慢吃。

  我一边吃过早餐回想着刚才的梦境,郑平冯杰他俩忽然推门进来。

  郑平说:张昕,怎么出事也不跟我们说声,我还是听老板一早说的。

  冯杰说:是啊,老板不说,我们还不知道呢。

  他俩一边放下带来的补品水果,各自找来凳子坐在我的床边。

  我说:谢谢你们。心里一阵感动。

  我跟他们简单地说了我出事的情况。

  郑平说:怎么也想不通,我们那晚吃饭还是好好的,这是谁干的?冯杰说:是的,妈的谁不是认错人了吧?

  我说不知道。说完勉强地笑了笑,想到仇家还不知道是谁,心里又是一阵伤感。

  又聊了两句,小雪进来了,我给他们作了介绍。

  冯杰嘿嘿地笑着说:张昕,啧啧,你还真幸福,靓女陪伴住院。

  我笑了笑没说话,心里想这个代价也太大了吧,把你砍伤,我找个妞给你,你愿意吗?其实我跟他在公司时候话语并不是很多,除了工作上的一些事情,生活上基本没什么来往,还是从我辞职后这几回,见面话语才多起来。他小子嫉妒心强,可能我离开公司后,山中没老虎,他这个毛猴子称霸王,高兴地话多起来。我想我离开雪染采风,最高兴地就是他,我工作业绩压了他一年多,现在他该好好地扬眉吐气了。

  我说:冯杰,现在工作还顺心吧?

  冯杰说:还好,你离开公司后,公司又接一家业务,我经手策划的。

  我心里想,没错吧,这小子我最看穿他的。

  郑平说:张昕出院你准备干什么?

  我说:还没想好,疗伤好了再说了。

  郑平说:等你出院,我请你吃饭,好好为你压惊。

  我说:谢谢,到时候我请你。

  郑平说:你现在都没工作,还是我请你吧,对了,你这医药费要得多少钱?

  我说:昨天结算了一次,6000多块,还有几天住院医药费花下来可能要得7000-8000块吧。

  郑平叹了口气没说话。

  冯杰说:现在医院他*的就舍得要钱。

  我笑了笑,这时寒文突然推门进来了。

  小雪叫了声:老板好。

  我给冯杰他俩作介绍说:我哥们寒文。

  冯杰他们相互点下头,说:你好。

  冯杰看了下时间说:不早了,我们先走了,还要上班,有时间再来看你。

  我说:好的,谢谢你们。

  小雪把他俩送出门外的时候,郑平又回过头来说:张昕不要想多了,安心疗养要紧。

  我再次说声:谢谢。

  他俩走后,寒文说:

  张昕你知道昨晚我在相思舫看到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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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24 22:16:49| 字数 1,555| - 中国–上海–上海 联通 | 显示全部楼层
2002年 寒文的“亚讯手机维修培训学校”开办的如日中天,日进斗金,让他小子乐的合不拢嘴,常拉着我出去喝酒泡妞,第一次去相思舫还是他带我去的,由于经受不起桃花的粉红,就在那里贡献了我的第二处男之身。

  后来与秦香同居后,我才收敛不敢涉及,那时候寒文常常在我面前摇头晃脑说:俺兄弟,我好崇拜你呀,你是世界上除了我老寒之外最好的男人,为了向你表示祝贺,今晚只请你喝酒不泡妞。

  那时候秦香常常拽着我的胳膊对他说:寒文你可不要把我家的张昕带坏了哟。每当寒文听到这句话说,总是笑着说:只有他带坏我,我寒文可是个三好市民呢。

  那年7月,三好市民老寒却出事了。

  那天一早,寒文挺着小肚子,打开学校们,跟聘请的林老师聊了两句,抽了一支烟,林老师进去上课了,他坐在小办公室里,把前台小姐梅小琴叫来,说昨天有几个人报名?

  小琴说:有4个人报名,还有2个人说要好考虑下,才能定下来。

  寒文说:妈的,考虑啥,来就来,不来拉倒,老子学校都快满了。

  小琴说:老板,那我今天要不要打他俩电话,跟踪下?

  寒文说:电话当然要打呢。说完在心里想,还有人愁钱多的吗?

  小琴说:好的老板。那没事情我出去了。

  寒文色迷迷地看着她玲珑的身材说:对了,晚上我单独请你吃饭,有空吗?

  “晚上我单独请你吃饭,有空吗?” 时空忽然定格,这句话一吊好多年,寒文前几天还在跟我说起:张昕你说要是不出事情,小琴能不能跑掉我的手?

  我没回答他,知道男人都是贱骨头,得不到最珍惜,要是当晚小琴跟他睡了一觉,你说身边这个寒某人还能像回忆青梅竹马一样,重拾经年的晦涩吗?

  有时候在不眠的夜,我也在想,要是秦香现在还在我的身边,我会不会觉得厌倦,而去思念其他的女孩呢。

  失去的,最珍惜。

  是的,失去的,最珍惜。寒文说:我也常常怀念那所小学校。

  那天工商、税务、报社记者等一行十几人,闯进寒文的办公室,打断他与小琴的谈话。一个为首模样的人说:有人举报说这学校非法经营,请出示营业执照和税务登册。

  当时寒文一下慌了,心里明白他现在是无证经营,属偷税漏税范畴,本来早也考虑去办证,但这些证都办下来,要好几万块,想再等等,等到学校办的更规模,资金流通多了,再去注册登记。没想到被人家举报了。

  谁干的?妈的谁干的?寒文到现在也不明白,到底是被谁举报的,还是当地机关暗访的。

  那天后学校就封了,一行人等把学校教材设备,频谱仪、风枪、电焊还有十几部坏手机等统统没收。说要交纳罚款注册登记后取回。当晚寒文邀我商量讨论对策,我说还是交齐罚款,注册好再重新营业,你看你现在报纸上打广告后,学员渐渐增多,将来可能还会更好。然而寒文却说那不一定,你想,再开办要交纳好几万,学校现在所赚的钱,可能还不够,这样全投资进去,说不定还能出现什么差错,对于那些部门来检查,我想一定事出有因的,还有随着学员一批批地毕业,将来的培训市场不一定很好,衡权利弊后,寒某人决定放弃学校,“还不如把现在到手的钱,拿一部分投资到通讯市场去,找个好个档口,说不定赚的更多,也能更长久。”结果的是,寒文的眼光再次正确,现在已是身价百万的大老板。

  大老板寒文解散学校后,第二天他在《深圳特区报》、《南方都市报》等报上,就见到学校相关的报道,那从中的几个臭记者,把他的学校说成了一堆豆腐渣,那篇新闻的标题更绝:“两间破作坊,三跟电风枪,等于学校?”

  寒文说:张昕你看,要是不解散学校,被这些媒体渲染的,我的学校还能开下去吗?

  亚讯学校就是这样陡然关闭,在深圳消失了,而那些刚交了学费还没来得及上课的学员,只能在背后骂娘,寒某人那时候正大汗淋淋地在华强北通讯市场找档口。

  值得搞笑的是寒文月初时在《南方都市报》的广告版面打了3000块包月广告,那天《南方都市报》暴光,记者在新闻版把学校说成豆腐渣,而那天的广告版面还在大肆吹扬学校如何的实力与雄厚。寒文说:你看这就是深圳,啥怪事都能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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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24 22:17:54| 字数 1,111| - 中国–上海–上海 联通 | 显示全部楼层
真是想不到啥事都有,寒文搬张凳子坐在我的病床边,两手撑着腿望着我说:昨晚我看到你们老板跟一帮烂仔在一起喝酒,好像庆祝啥一样。

  我吃了一惊,说他怎么跟那些人在一起,想想公司平时的应酬,应该没有必要跟那些人接触啊。

  寒文说:是啊,所以才跟你说说。当时我在牡丹舫里陪两个客人,后来我出来接过电话,路过芙蓉舫的时候,房门未关刚好看到的。

  我想了想,老板平时的为人,也并不是喜欢和这些社会上的混子结交?是不是老板出了什么麻烦事情?

  寒文说:其实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我走进去的时候,就不正常了。

  我急忙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寒文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懒洋洋地点上火说,妈的,我是看你的面子才走进去的,本来是想跟你老板喝杯酒的,谁知道那小子神色一下慌张起来,当时我并没有多想,最后出来的时候,我就想事情有点不对……你想?

  妈的,怎么没想到呢,我恍然大悟,说哥们那你快去帮我查查。寒文说,靠,老子都去查了,这还要你教。我哈哈大笑,不愧是我的好哥们。

  小雪之前没有听到我们谈话,进来看到我们在笑,就问我们笑什么这么开心。我说没什么,你老板问我有没有对你毛手毛脚的,我告诉他你哥哥我这么正人君子怎么会呢。小雪说,去去去,看你们笑的就没好东西,不说算了。

  呵呵,小妮子还真有点脾气呢,我喜欢。我说,小雪还有两天我就出院了,你舍不舍得我呀?她说,谁稀罕你啦。寒文忽然说,张昕你那房子几天怕没人去了,马上就要出院了,要不叫小雪去整理下?然后小雪要去市场看下档口,今天有个小妹请假了,等下我来陪你。想到自己在医院住了几天,家里可能还是原来乱的一团糟,也好,我说那哥们你开车把小雪送去,我在这一个人呆一会,刚好我想静静。

  小雪和寒文走的时候,房间一下安静下来,窗外阳光正暖,又是个明净的上午。其实深圳很少下雨的,属于亚热带气候,晴天较多。想象外面这个明媚的上午,人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编织着人生,而自己还躺在床上,天天面对着花消开支。从雪染采风离开后,工资一共接了一万二,这样下来,花费的也不剩多少了。而且工作还没有着落,梵高公司上次到是说了,自己出了这事情,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护士进来给我换纱布,看着她美丽的大眼睛,本来还想跟她调侃两句,搞的都没心情,还是她跟我先开口说话,叫我不要想多了,现在伤口快痊愈了,出院过几天后就可来拆线了。我对他轻轻地笑了笑,说谢谢你。她走后,心里一下又失落至极,像似丢了一个钱包,钱包里装着我所有的积蓄。

  现在的我就像个穷光蛋,想起在校园的意气风发,在雪染采风的不可一世,而现在颓废的我,手一抓头发,一大把落下。想到刚才寒文说的话,我想要是他干的,妈的,我要好好修理他一顿,说废了他也是假的,自己还想活命。出院后,重新做人,好好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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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24 22:18:40| 字数 1,278| - 中国–上海–上海 联通 | 显示全部楼层
郑平老公上次出了车祸,在家躺了半年,现在终于可以下地走路了,听说他这次出了车祸,没有吃什么大亏,除了身体上多了两根钢筋外,腰包还多了10万块的补偿金。

  那个肇事司机本来是逃逸的,可是在出车祸的那条路上装有电子眼,警方根据录像带,扯着尾巴又给他拽回来了。郑平有个表哥在交警大队里,案子最后移交他接管,他小子大盖冒一扣,满脸严肃地给司机上课:你小子肇事后驾车逃逸,根据新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道路交通安全法》第101条第2款规定,这可不是一般的交通事故,要给你这样的驾驶员做出吊销驾驶证,且终身不得领取机动车驾驶证的处罚;根据你的行为我们查清楚后,还要看是否应追究你的刑事责任。

  那位倒霉的司机,是内地刚来深创业不久的,今年业绩不错,刚托人搞了一辆走私车皇冠3.0开,那天带着甜甜的小秘书兜风,名曰考察市场,开到南油大厦对面路段的时候,一个红灯没刹住,撞上了正在过马路的郑平老公。当时他不顾红灯,猛踩油门,绝尘而去。

  你现在跑不跑了啊?表哥警察对着他说。小老板听了阿sir 的问话,两条腿吓地直筛糠,想想自己要一生不能驾驶车辆,搞不好还要做牢,到时候怎么带小蜜到处跑,老婆说不定都要飞。最后慌忙通知家属托人找到郑平家,又是送红包又是提五粮液。她表哥说,找到他的死穴了,一口价10万块,你千万不能松口,一松口5万块他都会嫌多。

  那老板只好咬着牙挡上10万块,只好在心想算帐,只当多搞了几个女人,还有自己的车子来路不明,要是真的查起来,想想损失可不是10万块。

  妈的,真是好事情,怎么撞的不是我的腿呢,一条腿搞的好就可吃一生了。

  想想自己被人砍了,一毛钱没得到赔偿,寒文上次说的那几个烂仔,查了下,但是结果很含糊,那些人的老大说,这个单没经过他手,他做老大也不清楚。那几个小马仔现在也不浮出来,电话一个个关机,而深圳浩大,人海茫茫。

  对于他说的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想想寒文的面子也只有这么大,没能大到压着他出卖自己的兄弟。

  细想,是不是那次寒文惊动他们了,做了防备。擒贼先擒王,应该从雪染采风老板先下手,但是怎么下手呢?脸皮还没撕破,也不能直接问,万一不是他干的呢?昨天他还来医院看我了,字字说的海誓山动的,不是哥们跟我打过招呼,又要被他感动的一塌糊涂。

  想到明天就要出院了,心想,报仇的事情慢慢查到再说,仇肯定要报的,但是工作也是重要的。结完帐,共花费了8000多块,最后一次结帐,钱是寒文帮我给的,拉扯一翻,寒文一句话就帮我顶回来,张昕说你把我当兄弟不?

  现在我已叫寒文与小雪回去,就最后一晚呆在医院了,人可以下地走路了。真的感谢他们这些天的照顾,想想出门在外,真是多条朋友多条路,要不是哥们寒文给我的精神支柱与带来的生活的照顾,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怎么样,万念惧灰我想我还不会,因为这个世界这个城市美女太多,还没能让我选择轻生的地步。

  躺在床上,接过护士帮我定的饭,狼吞虎咽吃下后,活动下筋骨,觉得精神充沛,下床走动,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想想每盏灯下都有它的故事,流淌着人间的悲欢离合,心里一下不是滋味。

  哪里有盏我的灯?

  我有盏灯,就不知道你会不会点亮。

  我转头一看,门口站着一位经典的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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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24 22:19:32| 字数 1,383| - 中国–上海–上海 联通 | 显示全部楼层
秦香出生在江南渔米之乡,人可算的上个经典美女,1.66米的身高,袅娜身段,朱唇皓齿,长发披肩。记得那时候跟她走在大街上,总能引来众多的回头率,恨恨地满足了自己优越性。

  2000年我随她一起回了趟她老家,拜见她双亲,那时候正值烟雨蒙蒙清明时节,从杭州下了火车,又搭了几个小时的汽车,来到她的家乡,眼前有名的江南水乡就呈现在我的面前,群落的房屋,藏青色的砖瓦,古老的青石板巷道,不时有着撑着油纸伞的姑娘,消失在亭院深深的巷 落里,如诗如画的风景,身边佳人的娇柔开心,让我感到好似不真实起来。

  我们走过了几个巷落,秦香越走越兴奋,忽然指着面前的一块石板说,我从小和玩伴常就在这块石头上刻字玩哩。她看我正在寻找字迹,拽着我的胳臂说,早就被人家踩灭了,快走呀。走了两步她又停了下来,对了,明天带你去一个地方。我说哪个地方,她说现在不告诉你,保证你喜欢。我唯唯诺诺地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迷人的腰身,活泼地蹦跳着,我双手提着重重的礼品,愈加幸福地呻吟着。

  秦香大步地走在前面,忽然转过身,说张昕知道现在到哪里吗?

  我说我到了梦中。

  他咯咯地笑,捏了下我的鼻子说,傻瓜,到家了。

  之前,秦香要求我不要跟她的家人说我们到来,只说近期我们会动身。真到了门前,我忽然有些紧张害臊起来,秦香在后一把给我推上前,“爸、妈我们回来了。”

  

  美女走进我的病房,她先开了口,说,您好,你是张昕吧?

  我急速转动脑子想,怎么一下冒出个大美女,搜索了记忆,真的未曾见过她,什么人呢?我想还是先回答,是的,我是张昕。请问你是?

  美女放下手中提着的水果袋,说,您好,我是梵高公司的总经理李倩,跟您通过电话,该不是忘了吧。说完呵呵地笑出声,露出洁白好看的一排牙齿。

  梵高公司当然记得,李倩这个名字倒真快记不起了,上次她打电话给我,说你来时候说找我李倩就行了。我当时还以为她是梵高公司文员和人事部什么性质的人,真的想不到老总亲自打电话来,而且更想不到的她竟是一个大美女。

  大美女李倩说,没想到我会来吧。

  我说,是的,更没想到你还是大美女。

  她哈哈笑起来,很爽朗地说,不要说美女了,老了。

  我看着她30岁左右的样子,皮肤白皙光滑,穿着一套藏青色的职业装,上身套着件黑色薄薄的羊毛衣,胸前吊着个小玉首饰,一枚白金戒指幽雅地戴在小指上。

  心里在想,这样的女人最有女人味,我喜欢。我呵呵地笑着说,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她说笑着说,两天前知道你出事,因为公司事情太多,一直没时候赶过来,今天特感来,向你陪不是,问安的。

  我笑着说,我张昕何德何能,让总经理你如何厚爱,还让你亲自跑来?

  因为你是人才。她两眼直射我的眼睛说。

  我摸了下头说:谢谢夸奖。

  她盯着我说:我说的是真的。

  一下让我想到在雪染采风工作的往事:媒体暴光关注;一个个灵巧的方案跃然纸上;客户欣赏和赞扬,忽然自己来了信心动力,其实自己就是块金子,我在心里想,张昕这刻起,你不要再颓废下去了。

  李倩说:张昕,我诚心地邀请您加盟我的公司,你考虑如何?

  看着她美丽动人的样子,想着跟着这样老板干,嘿嘿,他*的一定是件爽事,我没有忧郁地说,好!

  李倩走到我的面前,伸出手,我也站了起来,握着她温暖小手,一阵舒爽流淌全身,说不出的快感。她说:谢谢你的加入,希望我们一起合作,并肩作战,用你的才能,我们一定能在深圳的同行业中,取得优异的名次,打败雪染采风。

  那一刻我近距离地看着她,说实话她的话我其实没听进去,有些心猿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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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香一下扯着她的手,说表姐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呀?原来我面前站着的是她的表姐,难怪当年那好色的乾隆,常假公济私下江南,原来江南到处是美女。

  秦香见到她的表姐很高兴,用家乡话猛聊了两句,好像一下忘了我的存在,我楞楞地站着,还是她表姐先问道,“你后面的是?”秦香咯咯地笑,一把放下我手中的行李,拉我坐到堂屋的长椅上 ,小猫样儿依偎在我的身边,说表姐不用介绍了吧。表姐一阵浅笑,弄得我有些拘束。秦香又呼啦一下站起来,说,哎,我爸妈呢?

  她表姐说,你看你这个鬼丫头,还是这么疯,舅舅舅妈刚出去,去上镇上买菜了,听说你这几天要回来也不知道到底哪天回来,特叫我在你家守着呢。

  秦香一听高兴直乐,好像她的奸计得逞,一下把表姐拉到一边,耳鬓斯磨一番,后二人朝我看着,笑出声来,这时候两位老人垮进门来,秦香一下扑进他们的怀里,我忙站起来,看样子二位就是我未来的岳父岳母大人,我彬彬有理叫了声,伯父伯母好。

  

  可以说我留给秦香父母的印象是不错的,以至在后来秦香离去的日子,伯父还给我打过几次电话问起我的情况,语句满是自责,说对不起我这个女婿,希望有时间来杭州,还要与我好好喝一杯。

  最后一次与他通电话是2004年夏天,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呆在家里,正无聊地按着遥控器,星空卫视一个娱乐节目,一群女少正在狂魔乱舞,跳的我异常烦乱,正想换频道的时候,帷幕后面忽然窜着一位身段修长,长发飘飘地美少女,朱唇小口,桃形脸,酷似我当年的秦香,心里一下泛出心酸,往事历历在目,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电话那头秦香的父亲当年我的岳丈,低声地问,张昕最近还好吧?我说还好,谢谢您的关心。这时电视那位秦香跳到舞台中央,原来她是领舞的,我突口而出,秦香呢?知道她现在哪里?电话那头好长的沉默,一声叹息后,他说,我也不知道……

  这时月亮划过夜空,清冷地洒在人间,远处忽然传来声孩子的啼哭,留在这静静地夜空下,在这个花果山小区,久久回荡。

  

  伯母见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兴奋,忘记放下手中提着的鸡蛋,一把拥抱着秦香,摸着她的头,“我的乖乖,你总算回来了,说完滴下一颗鸡蛋大的泪。

  伯父望着她母女俩,眨巴眨巴老眼说,老婆子还不快去准备饭菜。说完走到我身边,拍了下我的肩膀,说张昕来,我俩坐下好好聊聊,不要管她们女人。

  “等一下,”秦香窜到我身边,一手拉着表姐的手,拽着我的胳臂说,“爸爸,我要他先参观我的闺房。”说完,不由分说,拉起我往屋里走。

  走到门口时候,秦香回首朝老爸撸撸了嘴,调皮一笑,我看到伯父满脸慈祥地笑着,正像夕阳下慢慢绽放的一朵黄菊花。

  

  2003年10月22日晚上,一个人躺在家里,怎么也睡不着,最后索性起来,一个人跑到大街上游荡,走到蛇口原上海轻工总汇的商场边,一位乡下模样的妇女,挑着一担花草立在路边叫卖,这时迎面吹来丝丝秋意的凉风,我裹紧了衣服,转身看着原商场现在改成装饰精美的“李宁”专卖店,店内灯火通明,一位小姐就站在当年鞋帽专柜下叫卖,“晚上好,随便看看。”

  我没有心思走进去,扭头看着身边大嫂卖的花草,一把黄菊花,点点繁星地铺在花篮的一边,一下吸引起我,想起家乡的屋后也常开着大片的野黄菊花吧,只是很久没有回家看到了,在这遇见,说不出的亲切,却又涌出无限的伤感。我随手拿起一把,问道大嫂多少钱。她黝黑的皮肤,对我裂开笑容,说不贵就3块钱。

  付了钱,捧着这大把野菊花,走在回家的路上,花香阵阵弥漫,沁人心脾。到家后,我庄重地找来一个大瓶子,把花插上灌上水。望着花儿,慢慢进入了梦香。

  第二天跟同事说道黄菊花的事情,冯杰说,你知道黄菊花,代表什么吗——

  送死人的。
流离七夜,泊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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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24 22:21:43| 字数 23| - 中国–福建–南平 中移铁通 | 显示全部楼层
好长的小说啊@!看了前几节,还不错。辛苦楼主了
发现:智能手机比本本更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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